声音嘎然而止,轻型的轮椅转到一半像卡住了一样,不动了,过了良久,那个声音才再度响起:“库诺……”
这个红发红眸的男人……
库诺呆愣在原地,求助地将视线投向克lun威斯。
这是怎么回事?真的假的?
克lun威斯鼓励似地拍拍库诺的肩膀,将其往前一推,甩给弗格森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主动退场,顺手将门一关,一个人靠在门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房间里,库诺无措地看着关紧的门。
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他无法说服自己,他爸爸怎么会和他呆在同一艘战艇上?
还有,他现在这样子……到底怎么回事?
轮椅无声无息地到库诺面前。
弗格森小心翼翼地打量自己的儿子,库诺那明显不能接受的表情让他心寒,他这副样子库诺果然无法接受。
克lun威斯也真是的,这种毫无准备的袭击让他怎么面对库诺?即兴发挥一向不是他的长项。
哎,该来的总要来,弗格森低声说:“库诺,没有关系,我现在这副样子……”
“停,你真是我父亲?”库诺蹲□,平视弗格森。
“是,我是你父亲,弗格森。”
库诺指夹掐得手心发疼,这不是做梦。
正当弗格森认定库诺不会认他这个爸爸的时候,库诺却红着眼睛,低声述说:“我一直以为你牺牲了……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要瞒着我?我们呆在同一艘战艇里为什么不出现?”
“库诺你……”弗格森无法否认心中的喜悦,他唯一幸存的手紧紧地捏着轮椅的手把,紧张得手心直冒汗,他慌慌张张地解释,“我就是弗格森,我不来找你,只是因为我现在……我现在这样,怕你会……”
他难以启齿!
他是这样的人吗?库诺暴跳如雷,哽咽地吼道:“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是你儿子,我只要你活着,活着,怎么样都好!”
他再次蹲□,颤抖地摸摸弗格森成‘空壳’的身躯,眼前一片模糊,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弗格森仰起头将眼泪倒回去,用独手像以前一样揉揉库诺的头发,温柔地说:“库诺……我这样,开不了战艇,不能教你,不能像以前一样创下功绩,我已经成不了你崇拜的那个人,我……”
“没关系,你是我父亲,不会变。”库诺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紧紧地抱住弗格森。
那些都没有关系,开不了战艇无所谓,不能创下功绩无所谓,无论如何父亲在心中的地位都不可能动摇,无论如何父亲都是最高大的,最厉害的,最值得崇拜的。
“库诺……”这些年受到的苦痛、艰难终于得到慰藉,弗格森闭上眼睛,下巴搭在库诺的头顶,“对不起,我一直没去找你,对不起。”
他咧开嘴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两父子毫无准备地相见,合情理的相认,他也知道自己父亲是在那场战争中受的伤。
库诺终于缓过神来,扫了眼这简陋的房间,怒从心起。
难道父亲不去找他,好一个道岸貌然的空盗,表面上救人,热情接待,卖着关子谈交易,原来都是假的,竟然将他父亲关在这么一个地方。
如果他没有同意那些交易,他们恐怕就拿他父亲来威胁他了吧。
好家伙。
库诺面若寒霜,二话不说迅速推着轮椅往外撤。
门一打开,克lun威斯愣了下,叙旧这么快?他抬头一看,心咯噔一跳,这是出什么事了,好好的一件喜事库诺脸色怎么这么差劲。
他也这样如实的问了出来。
库诺看到克lun威斯才想到还有一个妮蒂亚,当下就犹豫了。
他本想着带父亲离开这里,最起码要保证父亲的安全,至于空盗,他自然不放过,可是,他这么一走,克lun威斯不必担心,那妮蒂亚怎么办?
“到底出什么事了?弗格森?”克lun威斯冷声问道。
他给的惊喜是让库诺开心的,可不是让库诺纠结来纠结去的。
弗格森摇摇头,也是一头雾水,本来叙旧叙得好好的,库诺脸色突然就变了,推着他就走,他还想问库诺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呢。
这两个人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库诺一脸的不爽:“你们眉来眼去的干嘛?很熟啊。”
“当然,我和你父亲很熟哦。”克lun威斯笑眯眯地说。
弗格森也赞同地说:“认识他的时候你还个小娃娃。”
“你们要不要也叙叙旧旧。”库诺板着一张脸看着这俩人说得开心。
这克lun威斯还没说他们之间叙完旧了,库诺又自顾自地说开了:“要叙离开这里再叙,双人战艇只有一架,我爸爸现在不能开战艇,只能我带他走,你打算怎么办?我可不同意把妮蒂亚丢在这个鬼地方。”
弗格森和克lun威斯交换了个眼神,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要走?”
库诺翻了个白眼,怒气冲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