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地望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点头。
晚上留在教室里,时间过得太快,似乎能做的事情并不多,便响起了下课铃声。
芮忱浑然不觉埋头写着笔记,却隐隐约约听到了手机震动的声音。他茫茫然抬起头,只见齐骧埋着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以后便按下了无声,又放回了口袋里。
但芮忱已经看见了来电显示。
他想了想,看到时间已晚,问,“要回家了吗?”
齐骧意外地看向他,这才意识到芮忱也许看到了是谁打来的电话。他摇摇头,“熄灯再回去。”
芮忱转了转手中的笔,犹豫了很久以后问,“你和他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齐骧反问。
“就是……”芮忱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感觉非常奇怪,他居然会不知道要怎么说,“你现在不是还和他住一起吗?然后呢?你们还在交往吗?”
齐骧望着他,半晌,他低头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芮忱心里一凉。
“不是。”齐骧急忙改口,他舔了舔嘴唇,说,“我跟他说了分手,但他没答应。现在我又没地方住,就只能还是住一起。”
芮忱听出了他的为难,顿时也想不出办法。似乎还有其他问题想要问,却也问不出口,生怕知道答案。还不如不知道答案。
“也是。”他说出了理解的语气,思忖之后问,“那下学期你们还住一起吗?”
“当然不。”齐骧马上说,他忧虑道,“但是学校很难再安排住宿了吧?最后一个学期了。”
芮忱眉头紧锁,轻声问,“那如果我搬出来,跟你一起租房子住呢?”
齐骧震惊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对不对,但他还是继续说,“你考虑看看吧。”
齐骧久久缓不过神来,他呆呆看着芮忱,眼里充满里疑惑和疑虑,但更多的却是情绪都显得不明不白。他轻轻点了点头。
分别以前,芮忱从置物柜里找出上回老师给的巧克力,拿给了齐骧。
说是要和他一起住,但如果齐骧答应,之后的事情芮忱却是没有考虑好。
别的暂且不说,连不住校的借口都成问题。压岁钱芮忱一直存着,生日长辈给的钱也没有用,但自己要如何向学校和家长说明呢?
怎么看,自己都不应该是会为学习而倍感压力的人。好好地住在学校里,又为什么要搬出去呢?
而齐骧在那以后也没有把考虑的结果告诉他,不知是忘了,或者是没想清楚。
芮忱也曾想过,如今的状况自己究竟是被置于什么位置,而自己也愿意站在哪个位置。这应该是不道德的,所以他说不出劝说的话。
八校联考开始以前,芮忱一如既往地陪齐骧自习。各科的笔记他都一一整理了出来,偶尔被朋友约去玩,也以学习为借口推辞了。
何瑞还是在晚自习结束以后,来到教室门口等齐骧一起回家。
芮忱目送他们离开,削好铅笔,留在齐骧的笔盒里。
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会过多久,但芮忱却出奇地有耐心。他宁愿一天一天等下去。熄灯以后回到寝室,他一个人吃夜宵,偶尔油渍留在了习题册上,他不在意,拿起自动铅笔圈出少见的题型,答案和解题突破点画在边上。
“晨晨,你要一举稳定八校第一啊?”庄亚宁靠在床柱上,捧着饭盒一边吃泡面一边说。
芮忱抬头看看他,耸耸肩,“反正也睡不着。”
十二月以后,宿管阿姨对他们的作息要求明显降低了,只要安安静静、本本分分,就算是熄灯以后用应急灯也不会出声指责。
“诶,对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芮忱问起他冬令营的事,“月底就要去北京了吧?”
庄亚宁唏嘘道,“没什么底。我问了道长,感觉去的人都挺强的。只能说全力以赴啦。”
“好在你的伤也好了。”芮忱笑道。
庄亚宁歪着脑袋看他,想了好一会儿,说,“最近你都在帮湘湘辅导功课吧?”
这几个星期,他们两个几乎形影不离,被旁人发现是理所当然的。芮忱没有避讳,点了点头,“他期中考数学没及格,才90分。”
“他想考哪里?你问过吗?”他好奇问。
芮忱微微一怔,才确定自己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不太清楚,就是有一回听他说起同济。”
庄亚宁意味不明地笑道,“你考同济可是分分钟的事诶。”
闻言芮忱笑了一声,末了抬头望向他。
庄亚宁看着他,半晌,淡淡笑了一笑,言语里带着遗憾和无奈,“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芮忱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秘密自己能够保守多久。他抿了抿嘴唇,想对好朋友说点什么,却最终还是决定把心里话留在心里。
“我去北京前一起吃个饭?”良久,庄亚宁打破了沉默,说,“高三以后都没吃过高三营养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