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像我的青春也结束了。”
是的,好像生命的某个阶段画上句号,一去不回。
他把浮城劝上许导他们回N市的大客,他敷衍了事地说:“你都开学好几天了,快点回去吧,乖!”
浮城说:“那我周末再来看你……其实,你有空也可以去我那里……反正我自己在外面住。”
王越似听非听,他说什么他都点着头。
大客开走,他也走上相反的方向,心里想着,又该结束了,不是么?
王越回到他经常混着的gay吧,还没营业,老板东哥坐在吧台里面擦酒杯。他看见王越,挺高兴的:“你来的正好,晚上帮我看一下,正好缺人手。”
王越左右看了一下,问:“小冯呢?”
东哥说:“结婚了,不干了。”
王越啧了一声。结婚,多么傻缺的事儿。
东哥又说:“最近有人找你,来了好几天了。”
王越没有接话,他一点也不好奇是谁,他只想着今晚会不会一个人入睡。
晚上他穿着白衬衫黑马甲,戴着黑领结,百无聊赖地倚在吧台后面,有客人过来点喝的,他也一副谁欠了他二五八万的样子。有人敲着台面批评他:“你这样被老板看见,会不会扣钱啊?”
声音很熟,王越抬眼看过去,呵,是李峣啊。
凌晨两点下班,王越换了衣服从后门出来,他还拎着去拍摄时带着的巨大的包,李峣把车停在他面前,有点惊讶地问:“这是要干嘛去啊?”
王越说:“在床上玩腻了,去打打野战啊。”
李峣走下来,把他推到前车盖上吻了下去。
车子的前灯开着,在漆黑的夜里远远照了出去,橙色的光柱里,飞舞着灰尘。
王越被他亲地有点气促,脑袋挣脱出来朝旁边歪了歪,李峣顺势覆上他露出来的颈项。王越拿膝盖顶了顶他:“哎,你不会要在这——”
他说到一半就顿住了,因为看到马路对面的Yin影里站着一个特别眼熟的身影。他疑心自己看错了,可一辆辆车接连驶过,车灯一次次照亮那个角落。
他没看错,那是浮城。
可他又觉得那不可能是浮城。因为以那小孩的性格,要么现在就该跑走,要么就该捡块板砖来砸死他跟李峣。可,现在他就在那儿站着,看一对狗男男当街亲热,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李峣察觉出他的心不在焉,他问:“去不去我那里?”
王越推开他捡起自己的包,他说:“算了吧,没心情。”
李峣说:“好,那等你有心情我们再联系。”
王越没有理他,他朝着马路对面跑了过去。然而对方一看出他的意向,立刻也开始跑,逃跑。
王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上去,也没有细想,身体反应先于大脑。他身高腿长,体能比浮城好了太多,没用几分钟就追上了。可,他拉住了人还没来及说什么,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打得他半边脸都有点木。
他是打算说话的,这一巴掌扇下来,他一下咬到自己的舌头,嘴巴里瞬间涌上一股血腥气。他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抬眼看到浮城又把胳膊抬起来,他一把攥住了,靠啊,再来一下,他就破相了!
浮城拼命挣扎:“你放手!”
王越说:“我放了好让你再抽我几下?!”
浮城又开始踹他的腿,王越挡了几下也被踢了几下,有点生气了,一甩手把他搡开了,说:“好,我放手,你走吧!”
王越说完就转身先走了,他觉得自己真是有病才会追过来,白挨了好几下。
他走到之前扔下包的地方,正俯下身去捡,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一个大力把他撞得差点栽下去,有两只胳膊从后面紧紧地箍着他的腰,勒得他都有点喘不上来气。
王越想掰开他,可摸到他冰凉的手,心里又有点不忍。
王越说:“你让我放手,我放了,可你现在又想搞什么?!”
浮城的脸埋在他肩头,声音特别忿恨,他说:“你是个大混蛋!”
王越忍不住乐了:“我早就告诉你我是个混蛋。”
他把浮城带到他家里去了。
这个家,他很少来,连齐鸣都不知道。
那里大概是C市唯一存下来的筒子楼了,一直说要拆,可一直都没拆。
漆黑的楼道,斑驳的墙壁,没有暖气,房间里很Yin冷,又有干燥的尘土的气息。
王越打开窗子,插上电热毯,找出干净的被褥,又去走廊尽头公用的水房接水烧水。
浮城坐在床上看他来来去去地忙,直到王越把热毛巾递给他擦脸,并且把脚盆端到床边让他泡脚。
两个人四只脚踩在不算大的盆里,浮城的脚踩在王越的脚上面。
浮城突然问:“你是不是对很多人都这么好?”
王越抽着烟,被他问愣了:“好?什么好?”他对浮城好么?他一点都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