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增了几分萧瑟。
街道的拐角处有一家蛋糕店,宽大的透明玻璃橱里摆卖了Jing致诱人的蛋糕,穿着白色休闲衫的少年站在橱窗外,眼巴巴地盯着蛋糕,乌黑水润的凤眸清楚地倒映着五颜六色的蛋糕。
蛋糕店里的老板和客人已经注意他很久了,少年的样貌太过Jing致,静静站在那里的样子几可入画,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看少年的穿着也不像是家境贫寒的,如果是想要吃蛋糕的话,为什么一直不进来呢?蛋糕房的老板不解,客人也不解,大概是少年小动物一样软萌的眼神太让人心疼,竟然有不少客人央求老板把人请进来,他们请客。
众人的目光都被少年吸引住,没人注意到街角处静悄悄地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汽车,那汽车紧跟在少年身后驶来,车子的主人似乎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看,尽管那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蛋糕上,从始至终都未分给他分毫。
渐渐地有人来找少年搭讪,或男或女,或成熟或青涩,顾川泽死死盯着正和白苏谈笑风生的稳重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双手无意识地握紧,青筋毕露。
那男人西装革履,教养良好,一看就出身不凡,白苏被他逗得乐不可支,笑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唔,虽然自己的原计划是来偷师,然后不小心被眼前的男人扰乱了,但是看在对方无意中帮他虐了一把顾川泽,让虐渣攻的任务进度达到70%,白苏还是十分慷慨的附送了几个温暖明媚的笑容。
男人盯着白苏的笑靥失了神,顾川泽无意中扫到男人的眼神,一下子出离愤怒了,同样是男人,他太知道那人眼底压抑着什么了。
打开车走了过去,顾川泽一把将人拖过来,在白苏的挣扎叫喊声中将人塞到车里,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喂,你这是做什么?!”身上的安全带扣的死紧,白苏不舒服地扭动身子。
将车停在路边,顾川泽猛然转身,深邃幽暗的眼眸中是白苏看不懂的神采,他按着白苏解安全带的手,默了片刻,问道:“你呢?你刚才又是在做什么?”
白苏莫名:“明天就是许大哥的生日了,我想去偷师,做蛋糕给他吃。”
顾川泽声音苦涩:“难不成许家的厨子连蛋糕都不会做?”
白苏瞪他:“厨子大叔的手艺不知道多好,我是想要给许大哥一个惊喜,所以才瞒着他们的。”
少年提到他的许大哥时双眸晶亮,灿然若星,眼底是全然的信任和依赖,顾川泽心底盛满嫉妒和不甘,却苦于不能宣之于口,费力地张开口挤出一句话,他听到自己声音微微发颤地问:“你……很喜欢他?”
“谁?”少年睁圆了水汪汪的眼睛,像是一只可爱的猫咪,红了脸颊,不好意思道:“你是说许大哥呀,我是很喜欢他,不过,不过……”他咬着唇瓣,有些黯然失落的样子,话虽未说透,却留给对方无尽的脑补空间。
一盆冰水兜头浇下,顾川泽觉得浑身发寒,像是寒冬腊月里行走在冰天雪地中,由心底漫上来无穷的绝望和悲哀,险些让他红了眼眶,他藏在心底的少年,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回来的少年,已经不记得他了,更可悲的是,他竟然爱上了别人,而那个人还很有可能是他的亲哥哥。
他张了张嘴,他想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顾哥哥,教你吃饭说话陪你玩游戏的顾哥哥,你答应过我长大后要嫁给我的,你说过要永远陪着我,不会像父母一样将我舍弃,可是,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他想说,你不要喜欢上许远恒,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会好好待你的。
他还想告诉他的少年,许远恒是你哥哥,你们俩个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可是看到少年纯然喜悦的眼神,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浑身除了冷还是冷,再没有一点其他的感觉,连牙齿都在发颤。
顾川泽满心苦涩地想,不知道现在阻止他还来不来得及,可是想到医生嘱咐的不能让他受刺激的话,又犯了犹豫。
在听过许远恒那一番话之后,顾川泽就派人去将白苏从小到大的事调查清楚,还亲自去问了前一段白苏住院期间的主治大夫,知道他之所以失忆是头部受伤,外加上感情上的创伤,所以以后要格外注意不要让他受刺激,否则很可能引起Jing神失常。
白苏可不知道顾川泽这么复杂的心思,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管家大叔说许大哥喜欢吃蛋糕,但又嫌店里卖的太腻,我就想着自己亲手给他做一个,算是报答他这一段时间对我的帮助,谁知道蛋糕说起来简单,做起来这么复杂,又要想办法瞒着他,可把我累坏了……”
他抱怨着自己累坏了,眼睛却亮晶晶的,语气也是异常的亲昵,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在昭示着他对许远恒的亲近和喜爱。
顾川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脏不可抑止的钝痛起来,对方说的话像是刀子一样正中心脏,疼到无法呼吸。
他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去我那里吧。”
“呃?”白苏惊讶。
顾川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