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一下?”
“你等着啊,待会儿告诉你。”雷展鹏说着,挂断了电话。
孙明俊蹲在马路边上等啊等,以为雷展鹏会发短信给他告诉他地址,不料等了十几分钟,他就听见耳边一辆跑车经过时开始鸣笛,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却见雷展鹏的脑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
“你怎么过来的?”孙明俊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刚下飞机往回走,快要到家了,正好接到你的电话,就顺路过来看看。”雷展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慌,除了这个本质上还是淳朴老实的孙明俊,鬼才相信他真的去外地了呢。
都说狡兔有三窟,雷展鹏的房产可不止三处,随随便便找个别的地方呆着,甚至找几个狐朋狗友去郊区的度假村玩两天,都足以在他预定的时间里让孙明俊找不着他。刚刚熟悉了的朋友,对孙明俊来说可以算是很多年来唯一交到的朋友,那个人不可能对自己一点惦记都没有。
然后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时机恰到好处。
“这车……”孙明俊就算再不识货,也看得出雷展鹏此时开的车价格不菲了。
“借的,赶紧上来体验一下。”雷展鹏催促着他。
孙明俊兴高采烈地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在他的认知中雷展鹏还是与自己大致处于同一个阶级的,层次并没有高到够不着,却因为这哥们能说会道长袖善舞,有着广泛的人脉,即便他偶尔有点什么惊人之举也是可以想象的。
雷展鹏把车窗摇下来,把速度提到这条道路限速的最高档,让孙明俊在这种难得放松的时刻心里的防备也逐渐撤下来。
雷展鹏绕着城开了小半圈,把车停在护城河边上,去旁边24小时便利店里卖了半打啤酒,一只手拎到车上来。他拿了一瓶用刚买的起子撬开瓶盖,冲孙明俊笑了笑说,“你不是要喝酒么,下来喝啊。”
孙明俊觉得此时拿着酒瓶冲着自己乐的雷展鹏真是率性至极,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姿态,不管有没有钱,雷展鹏都能这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他乖乖地依言下了车,接过啤酒瓶子向前走了两步,靠在护城河岸的栏杆上。
“干了。”雷展鹏也走过来,拿着啤酒瓶子碰了碰他手中酒瓶的瓶颈。
孙明俊照例喝了一半,发现雷展鹏也干了这么多,才慌忙阻拦他,“现在喝,一会儿怎么开车呢?”
“你想那么多干嘛,待会儿的事情待会儿再说。”雷展鹏豪爽地说。
孙明俊也不好再说他什么,毕竟他们也不是多熟的朋友,而雷展鹏接到自己一个电话就能开车过来还请他喝酒,对此孙明俊已经很感激了。
“说起来,难得见你放松下来的表情啊,每天那么紧张都在忙什么呢?”雷展鹏不紧不慢地套着他的心里话。
孙明俊低头看着黑漆漆的河水,叹了口气说,“生活压力大啊。”
“嗯,也是,你要准备结婚了吧?”雷展鹏随声附和着。
孙明俊点点头,说,“我跟微微已经认识有七年了,谈恋爱也差不多谈了那么久了,我妈也在催我,说差不多应该结婚生孩子了。”
“她急着带孙子了吗?”雷展鹏笑着问。
“是啊,我们村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孩都快上学了,只有我因为出来读书,耽搁了结婚生子的进度。”
“那现在是忙着攒小孩的nai粉钱嘛?”雷展鹏笑嘻嘻地说。
“钱怎么挣都不够花啊,”孙明俊又叹了口气,自己拿起酒瓶灌下去一大口,接着说,“就算结婚省着点,买房啊,养孩子,孝敬父母,都挺需要钱的,我们家微微又是个不懂得省钱的主儿,每个月不问我要就不错了,又指望不上她的那份工资,压力能不大么?”
雷展鹏同情地望着他说,“这年头压力都大,没办法,凑合过吧。”
“哦,你一个人压力也大么?”孙明俊好奇地看过去。
“嗯,就是老被逼着相亲,烦的很。”雷展鹏半真半假地说。
“你是本地人吧,父母也在这边了?”
“嗯,人老了就是老爱念叨,所以我就搬出去住了。”雷展鹏陪他喝着酒,一边说着,“结婚嘛,到时候总是得结的,想先过几年自由自在的日子。你还没毕业就被套牢了,然后马上又要进入婚姻的牢笼,是不是把自己搞得太紧张了?”
“没办法啊,”孙明俊继续叹着气说,“没有伞的孩子必须努力奔跑。”
雷展鹏愣了愣,奇道,“没有伞的孩子?”
“我们家在农村,小时候得一个人跑很远的路到镇里的中学去读书。我们那边夏天常有雷阵雨,有的同学忘带伞了,放学回家的时候有家长带着伞来接,我们家一时父母忙没时间,二是家里穷也没买伞,只好冒雨跑回去。”孙明俊娓娓解释道。
雷展鹏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不由有些惊讶,“不会生病么?”
“穷人家的孩子哪有那么讲究,别看我这样,抵抗力还是很强的。”孙明俊冲他笑着说,唇角的那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