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晋王过去的囧事吗?
艾玛君师父太贴心了啊。
一激动我就忍不住又喝了一杯,君墨清轻轻一笑,又动手帮我满上,这才继续讲道:“我想你也知道,正涵是嫡子,身份尊贵。圣上也从未冷落他们母子,几乎每日都会去慈元殿露一个面。但是,圣上同年幼的正涵说过的话,一年里加起来却也不过百句……”
我动作一顿,君墨清勾唇,示意我再饮一杯,又将那坛酒放到我旁边:“你不必惊讶,圣上不喜正涵,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可正涵既不能恨,也不能怨,这不光因为对方高高在上,更因为,他的母后对圣上痴心一片。这世上有假意便有真情,只可怜温梦这一片真情全付与流水……”
他的话音忽然一停,君墨清抬眼,对着我笑笑道:“不过是我的些许感慨,你不必在意。”
我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君墨清便又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讲道:“也因此,入学之后正涵便憋着一口气,处处要盖过魏王高正雍一头。那时大庆铁甲军一战将戎狄赶到临淄以北,梁家的声势如日中天。
这样过了一年,皇后便殁了。后头查出是一个妃子嫉妒她的恩宠,便偷偷在饭菜里下了毒。圣上大怒,将那妃子凌迟处死,又好好安抚了梁家一番——可事实如此,到底有谁知道呢?只是这不过是个开始,自此圣上便一步步着手打压梁家,扶持魏王……”
说到这里,君墨清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将那坛酒朝我这里推了推:“如此昊天华月,不该谈这些败兴俗事。来,战玄,陪我喝上一杯吧。”
我只好拿起酒坛灌了几大口,差点呛到了才放下来,轻咳了几声,觉得眼皮似乎有一点重。
“战玄,战玄?”君墨清唤了我几声,有些担心地问道:“你可是醉了?”
我扫了他一眼,摇摇头。
君墨清便把什么东西递给我,柔声道:“来,喝点醒醒酒。”
我拿过来一口气灌下去,半晌才反应过来……等一下,弄错了吧这好像就是酒啊。
我想质疑,脑子却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生锈了一样转不过来。只看到君墨清扶着我坐好,好整以暇地笑笑,开口道:“我说了这么多,战玄你是否应该投桃报李?”他蛊惑般地轻声问道:“来,告诉我,你是怎么看正涵的。”
我抬眼,努力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晋王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君墨清眉头一跳:“……那你可喜欢他?”
“晋王?”我不假思索地答道:“他其实是个好人。”
君墨清:……
“他若是有一日负了你,你会如何?”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耐烦,便皱眉一把推开他,冷声道:“能如何,各找各妈,各回各家。”
君墨清踉跄几步,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周围安静下来,只有夏虫的嘶鸣声阵阵响起,我意识慢慢飘忽,趴下了忍不住便要睡过去。
他望了我一会儿,忽然自嘲地摇了摇头,随即靠近了来推我。
看着眼前他放大的脸,我抿唇,迷迷糊糊间脑子里却闪过一丝清明,便抓着他的衣袖问出了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么?”君墨清眼睛微微睁大,复又笑了:“不过是想做个红娘罢了。我放不下那孩子,谁叫我当年把一样东西,不小心落在他母后那儿了吧。”
第二日我宿醉醒来,头疼得厉害,昨晚的事情大半记不清了,迈出门去,便看见君墨清神清气爽地站在院子里笑眯眯地看一幅画。
他见到我,便冲着我招了招手道:“战玄,你可总算是醒了。来看看这幅画感觉如何?”
我不明所以地慢慢踱过去,扫了那幅画一眼,发现下面的落款是“君墨清”三字,就随口夸奖道:“好画。”
“自然是好画,只这一幅画,可就卖出了一千两银子。”君墨清抚着那画纸浅笑。
我:“不愧是君先生……”这么自恋。
君墨清扫了我一眼,笑容极为笃定:“这幅画是我到永康的第一天,有人用一千两向我求去的,而今日又由华为然派人送到了我的手中。这行贿行得毫无铜臭,那俞子夷倒确实是个人才。”
我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画应该之前就是俞子夷遣人买下的,这样一千两银子便风雅无比地进了君墨清的口袋,而如今再把画完璧归赵,便是委婉地点明了这个小小的人情。
若不知其中关节,谁会想得到这是在行贿?古代人民的智商真是太牛逼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做个课堂笔记?
君墨清将画轴卷好,眸色渐深:“看来他们果然将我当成主事的了。”
我开口问道:“那梁小侯爷?”
君墨清笑道:“入不得眼的东西才能让人摔个跟头,不是吗?”
正说着,却见到一抹单薄的身影闪过,卢定云见到我们,猛地停下脚步,黑着脸直直地走了过来
君墨清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勾唇道:“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