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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不算早,在二月中旬。
张思宁前两天在网上进了批塑料假花,今天刚送过来。她想着附近虽然不像市中心那么热闹,但住宅小区还是有不少的,过年嘛,谁家不买点漂亮东西做装饰呢。真花虽然新鲜,但那些假的塑料花卉应该也有销路,只是店里就那么大地方,安置这些假花着实费了些脑筋,好在最后摆放好也挺漂亮的。
“思宁姐,是不是再进一些好看的花瓶?我看好多客人很喜欢咱们店里的花瓶呢。”
张思宁接过陈萍萍递来的剪刀,先咔哧一下将文竹枯黄的枝叶剪了下来,然后才说,“那个先不急,等我再找找。”之前订货的那个厂子她不打算继续光顾了,服务不好,售后更糟,当初送来的花瓶磕坏了好几个,别说退换了,打电话去问问都一推二五六的。
这种厂家肯定不能再合作。
“那个,思宁姐……”
见陈萍萍支支吾吾一脸欲言又止的,张思宁回身看她,有些好奇,“怎么啦?有话和我说?”见她还是扭扭捏捏的,有些好笑,就拍拍她的手,“有话就说,我又不吃人。”
也许是觉得老板平时确实不错,陈萍萍又犹豫了一会儿,就把心里的事说了出来,“我…我大姐在南边一家瓷器厂打工,”剩下的话却说不出来了,总觉得很难为情。
张思宁一下就明白了她话里意思,大姐在厂里打工,那么就占有先天优势,价钱肯定比自己拿货价更低,陈萍萍是想让她从她大姐那里拿货,让她大姐赚她的钱。
见张思宁不说话,陈萍萍有些急,怕她误会,又解释说,“思宁姐,我大姐厂里的瓷器质量很好的,也很漂亮,而且我大姐说了,价钱肯定比你在其它地方便宜。”
其实在哪进货张思宁并不在意,反正都是拿钱买,只要价钱公道东西质量好就行。但她担心货源开路不正,以后惹上麻烦,毕竟谁能保证陈萍萍大姐不是偷窃厂里货物?不是她小人之心,现在社会实在应该谨慎,再说她和陈萍萍打交道也不久,现在看来是个老实妹子,但真实品性还需观察。
所以张思宁委婉拒绝,“这事儿等年后再说吧,店里的这些还够卖的。”
陈萍萍有点儿失望,但她也知道这事儿不是纠缠的事儿。等张思宁上楼去拿东西,许阳就蹭了过来,数落她,“我都说这事儿不行,你还不信,你就不该跟思宁姐说这个事。”
“我大姐让我问的,她说到时给我分钱。”陈萍萍小声反驳。
许阳冲着她翻白眼,“你大姐那儿明显不靠谱,她就一打工的,才去两个月,从哪拿的货?我看思宁姐也是想到这个不放心。”陈萍萍和许阳俩人年纪相当,都是打工的,又每天几乎上下班都一起,短短一个月不到,感情却突飞猛进,像这样的事,陈萍萍就是先和许阳商量的,虽然他反对了,但她还是觉得应该试试。
虽然结果不理想。
下午金佳怡打电话说刚在大街上碰到钱邵了,对方主动和她打招呼,还互留了电话,语气那个兴奋激动,跟她在大马路上捡到了钱似的。
“思思,钱邵还是好帅啊,比以前还好看,开着法拉利,炫的很,他还认得我呢!真没想到,他竟然还认得我!”
“这是很光荣的事吗?”张思宁问。金佳怡被噎了一下,激情瞬间下降八度。张思宁又问,“还有其它事吗?”金佳怡想了想,好像没有别的事,于是回答说没有,然后张思宁就说,“佳佳,店里有点忙,那我先挂电话了。”虽然说话声音依然软软的,柔柔的,但金佳怡就是听出了这姑娘的不耐烦,心灵好受伤,她真的真的好怀念大学刚认识时的软妹子。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张思宁准备关店门,结束今天的营业。卫锦煊就是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当时她正要把玻璃窗上的伸拉门拉下来锁上。看到他,张思宁还是有点惊讶的,毕竟都这么晚了。
但上门是客,话说距他上次上门已经过去差不多十天了,这样算起来,第二次他过来似乎距离第一次也是差不多十天的样子,这是规律吧?
“晚上好。”张思宁主动打招呼。
卫锦煊却没应她,而是看着已经拉下来的窗伸拉门问,“要关门了吗?”他语气淡淡,似乎并不需要张思宁回答,已经径直推门走进了店里。张思宁悄悄做了个鬼脸,也跟了进去,“还是鸢尾花吗?”她问。
卫锦煊颔首,张思宁就过去挑花了,像他这么执着鸢尾的实在少见,一般连续买玫瑰或者百合的倒是不少,鸢尾花其实并不怎么好看,当时选这个品种进货也只是因为想多凑些品种。说实话,张思宁真有些好奇他送花的对象是谁,反正如果是她的话,就不喜欢有人一直送同一种花给她。
修剪枝叶的时候,无意间抬头,张思宁见他拄着手杖站在那里,脸色煞白,就忍不住开口说,“你要不要到那边坐一下,看你脸色不太好,我去给你倒杯水。”
卫锦煊刚想摇头拒绝,张思宁已经起身去给他倒水了,没一会儿就把水杯放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