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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老夫人的三周年祭过完,江勤远却没有立即回到边关,七老太爷担心他延误公事,特意让人将他喊来询问,江勤远对自己的父亲倒是老实,将自己告假前后的事都说了一边,七老太爷听完才有些疑惑的问道:“朝廷这次怎么让你告假这么长时间,你一点头绪都没有嘛?”
“儿子之前也没明白,后来兵部的好友给儿子偷偷递了消息,京中最近惠王与晋王有些不对,皇上又正值亲政的重要时候,但凡是军中有些名声的武将都被卷了进来,就连五弟做过的事也被人挖了出来,我回来后也去找五伯商量过,五伯也劝我小心不要被卷进去。”
七老太爷听了,也是沉默不语,自己五哥当初是做过官的,当时太子还是个婴孩,惠王与晋王却都已经成亲,与太子年纪本相差了许多,等到后来太子登基,惠王与晋王又得先帝遗命辅佐新皇,两人政见不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当时闹得太厉害,五哥不想卷入其中,才会正值盛年却辞官回乡。
如今恐怕是新皇已经到了亲政的年纪,两位王爷心中各有想法,才会再次闹了起来,七老太爷想到这里,对江勤远的话也赞同几分,自古以来,手握兵权的武将比文臣要更多了两份小心,一着不慎也许就会万劫不复,“既是如此,你在家多休息休息也好。”
江勤远得了父亲的同意,也就安心的与秦氏一起Cao心起了儿女的婚事,闲暇时候还能多与自己的兄弟们亲近几分,离家十多年,兄弟之间的感情日渐生疏,江勤远也就趁着这个机会修补一二,尤其是关于自己的五弟江勤翰,京中好友频频传信,都提到了五弟的事。
敏薇自然无从得知江勤远的这番打算,也许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与研究了,因为四月之后不久,族长突然提出要过继,也许是因为李氏无法生育,而江勤谨也不想再为了子嗣而折腾,所以才传出话来要过继。
江勤谨刚露了口风出来,族中上下都开始观望,哪怕明知道下任族长不一定是江勤谨过继的孩子,但是仍然有许多人开始打起主意来,只要江勤谨还是族长,那么他过继过去的孩子就算不能做族长,将来也能跟着下任族长更亲近。
为了这个消息,姚氏也闹过一场,可是最后得知自己儿子早就没有希望了,也就消停下来了,等到了六月初,敏薇就听说族长已经决定要过继七房江勤年的长子,也就是敏薇的三哥江敏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敏薇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老夫人的三周年祭的事。
江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黄州,自然死去的江氏族人都是葬在了同一个地方,也就是祖坟,七房三周年祭最后便是去祖坟祭拜老夫人,而敏薇的三哥江敏聪在祭完老夫人之后,却不见踪迹,最后众人却在江敏聪的亲生母亲的墓前找到了他,找到时人已经在江齐氏的墓前睡着了,脸上带着清晰可见的泪痕,看着像是哭累了才会睡着的。
江敏聪的这番举动弄得小齐氏脸色十分尴尬,因为她是继母,现在继子跑到自己亲娘的墓前哭倒睡着,任是谁都会觉得肯定是她待继子不好,才会是的继子心中伤心,只是小齐氏也十分委屈,作为继母,既不能打骂,也不能宠惯,以致于常常只能让亲生父亲去管教。
事到如今,就算小齐氏费心解释极力澄清,族中众人也将信将疑,等到族长要过继江敏聪的消息一出,更是有些族人指责小齐氏,小齐氏干脆也不去解释,只关紧房门过自己的日子,这种事,也只能等过上两年,也就慢慢淡了。
过继仪式定在了十月间,而八月中秋前两天就是江敏祺的及笄礼,等到了十一月就是江敏静成亲,江家七房除了江勤翰之外,各有各的忙碌,衬着江勤翰的宅子十分冷清而平静,就连姚氏的斗志也在过继仪式决定了之后如同一个漏气的气球一般消了许多。
自从莫氏过问自己的嫁妆,并将敏薇呆在身边之后,敏薇才真正知道,莫氏原来不是普通的商家女,莫家也算的算是商家里面的佼佼者,敏薇的外公早年也是书香门第,后来家道中落才转而行商,短短数年间就白手起家挣出偌大家业。
只是敏薇的外婆生了三儿四女,除了莫氏与其中一个儿子,剩下的都没活过十岁,家业兴旺偏偏子嗣凋零,敏薇的外公也就熄了再扩大家业的心思,除了早年就打下的家业,剩下的银钱都用来置地,倒是也有不少田地。
等到莫氏出嫁,莫老爷子一狠心,将家业分成两半,一半给了儿子,一半却给了女儿做嫁妆,所以莫氏的嫁妆也十分可观,田产先不提,珠宝首饰,古玩奇珍,绫罗绸缎样样都是Jing品,更令人羡慕的是陪嫁的铺子,莫老爷子十分有经商天赋,早年生意做的极大,比较繁华一些的州县都有他的铺子,而其中一半铺子都是成了莫氏的陪嫁。
敏薇第一次听见莫氏说起的时候,还有些不相信,等到证实这是真的之后,敏薇真的是满头黑线,无力吐槽了,她第一次知道软弱可欺的莫氏居然这么财大气粗,同时对于莫氏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住自己的嫁妆,真心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敏薇既然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