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你、你做了什么?!”
他甩开了医生的手,才向前探了一步就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他使劲一挥手,手臂划过的一带空气忽然剧烈的扭曲起来,发出了滋滋滋的响声。
小可紧闭上嘴,只觉虎口大震几乎有些发麻,不得不后退两步,鞋底摩擦冰面留下一道直线,而那热气更胜,逼得他睁不开眼。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伸过来一只手,大人的手,刘医生五指张开对准冰层,轻轻往上一提,忽然一条银白的鱼直穿过冰层“唰”一下停在空中。
杨砚立马拉着覃政急速后退。
那鱼像是吸水的海绵迅速膨胀膨胀膨胀!然后怪异的张开嘴啊呜一口把看不见的热浪一口气全吞了进去!
覃政的小指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这是……”
“闭嘴别问!”
杨砚一把把他摁到地上去,同时匕首在空中一挥留下淡蓝色的圆弧,完整的罩在他们的身上。
覃政只觉背上一阵钝痛,身上蓦地一重,杨砚几乎是脸贴脸,身体贴着身体的扑了过来,然而这容不得他心猿意马,忽然之间天地变色,他身下的厚厚冰层剧烈的抖动起来,有好几次他觉得要被翻到海里去,杨砚却死死抱着他不撒手。
内脏被颠来倒去,微弱的日光被完全挡住,遮住太阳的是一片银色带着点儿灰蓝的东西,然后,下一秒,突然之间,那遮天蔽日的幕布忽然炸裂开来!
覃政几乎立马就明白了。
天空下雨了。
血雨。
鲜血和rou泥。
那一点点的rou末被无限放大放大再放大,落到冰面像无数的火箭筒炸开成了一朵花儿一样。
他们狼狈的抱着块浮冰颠来倒去,然而他们不是最惨的,那些毫无防范措施的政府战舰们,现在都糊了一层厚厚的rou泥,白的黑的鲜红的暗红的,shi漉漉的贴在船的表面,腥臭味即便坐在里面也能闻得到。
杨砚等海面平静一些了从覃政身上撑着坐起来。
“你也看到了,那个人的‘生长’就是这么恶心的能力。”
覃政应了一声,皱了皱眉无心说话。
杨砚大脑的资料早已共享,他也听说了Gardeners的boss的能力:生长。
任何生物,只要是生物在刘医生的手里就可以被肆意改变成各种形态,甚至能从一些特性上发生进化,一种在极短的——可以说是瞬间压缩亿万年的进化过程,肆意的控制进化方向的能力。
要不怎么会是Gardeners,区区地球人创造出魑生呢?
杨砚发现他压了覃政好一会儿,揉揉鼻子不好意思的站起来,还拉了他一把。
“现在那条鱼的细胞还活着,他还可以控制他们,如果他想,那些数以亿计的rou末能够钻进军舰里,瞬间要了所有人的命!”
覃政站起来踉跄了两步:“不会的,Gardeners野心不只是两艘航母能够满足的。”
杨砚点点头:“地球政府也明白,以虎驱狼是不会长久的。”
不过这就好比痛得在地上打滚的病人,这时候任凭谁在他耳边苦口婆心的说大麻的种种坏处,他也会疯狂的抓住烟杆子狠狠的吸上两大口。
谁管今天明天,连考虑下一秒都多余。
叶子发来了联络:“我们的鱼雷预备发射,掩护。”
覃政皱着眉问:“怎么掩护?”
“攻击Gardeners。”
覃政这次眉头更深了,杨砚伸出手指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在触碰到的那刹那发现手下的躯体有些微的僵硬。
覃政隐藏的很好,但杨砚就是能发现,他在这种应该全身心投入的战场中还是忍不住分出一丝心神来注意他。
这简直像是一个持续了多年的深入骨髓的习惯——但他们并没有很久——至少他以为他们没有认识那么久。
可是呢,就是这样不可思议的契合。
杨砚笑了笑轻声说:“了解。”
他把目光投向刘医生那边,那两人的头上顶着片巨大无比的鱼鳍,刘医生挥了挥手,它就瞬间变小,被扔到水里去了。
小可嫌恶地一把推开医生:“你就、你就不能……”他比划着想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紧紧的锁着眉头,“我说你就不能换个文雅一点的方式吗?非得搞得这么腥风血雨的,你就不难受啊?!”
刘医生笑着伸出手想去揉他的脑袋,被小可躲开了:“至少你先洗个手吧!“
刘医生好脾气的笑笑,这里被炸得到处都是一片一片的浮冰,他走到浮冰尽头蹲下身去洗手——就是这个时候!
兔起鹘落之间,只见一道金黄色的光如毒蛇一般窜出,在刘医生动手之前远远的就有罡风热浪迎面而来,远看又不像蛇,那庞大的体型像一条遮天的火龙,暴怒的吐着火舌,在天空肆意翱翔之际还不断落下火星砸下一个个小坑滋滋作响。
小可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