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为这点小事还斤斤计较,实在是太可爱了!几名士兵甚至忍不住因为锦苏的话笑了起来。
而林路更是愣愣地看着潇浅忧,从来传闻潇浅忧不苟言笑,然而现在看着那唇边含笑的男子,他甚至会认为自己认错了人,就连那道十字伤口都在怀疑其真假!
所有人在心中共同的疑问,这样的两个人,真是那个心手狠辣,杀人如麻的潇浅忧与六皇子锦苏?当年那一桩桩灭门的惨案,那把将凉山夷为平地的火,他们可印在了心里挥之不去 。
这边自有看头,那边却也不缺Jing彩。只见那一百名士兵面对那障碍皆是摩肩擦手跃跃欲试的样子,要知道这十天的艰苦生涯,可就等着此刻能够在这些人面前一展身手。
随着胡安斌一声令下,百名士兵排队,纷纷越过障碍。
直到那百名士兵全部过了,整个军营爆发整齐而热烈的掌声,潇浅忧与锦苏的对嘴也告一段落。后者抬头看着林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知道自己是成功了。心中也暗暗佩服潇湘楼的弟子果然名不虚传。
胡安斌从惊诧中回神,拿过计时表,瞬间再次惊讶了,刚才从rou眼上看出那一百名士兵的实力毋庸置疑,可是从时间表上看,竟然平均比十日前的二十名士兵用时缩短了一半。
对上胡安斌的目光,锦苏只是回以淡淡的一笑,虽然说这一百名士兵比不得潇湘楼弟子,但是比起军营中其他士兵,他们已经算作了高手。至于那二十名士兵是如何做到让那一百名士兵如何短期内提高这么多的,锦苏不多问,因为知道问了青龙也不会告诉自己,何必自己去碰一鼻子灰呢?
‘啪啪啪’清脆洪亮的掌声远远传来,突兀。众人转身望去,纷纷单膝落地行礼:“元帅。”
梁芳大笑着挥手示意他们起来,径直走向锦苏与潇浅忧,后者已经站起身朝他颔首而礼。梁芳上前拍拍二人的肩膀,脸上笑容不减,笑曰:“我同渊有二位助战,如虎添翼。”
随后,潇浅忧与锦苏被梁芳迎进了帅帐,连同几名同渊将领,十几人在帅帐中商议又是整整半晌,最后梁芳大掌将桌案拍的犹如惊雷:“一切按照摄政王的方案实施。”
此番,却是再也无人反对,同渊将领心中对于潇浅忧更是钦佩。林路更是以自己膜拜潇浅忧为荣。
锦苏依旧静静坐在一旁,淡淡笑着,整个过程他未发一语,自然也不可能为人注视,也得不到任何人的拥戴。
事后,潇浅忧将锦苏抱回了房间问他:“何故如此?”
锦苏此次却是笑的很灿烂:“那些方案若是以我之口说出,只怕本是正确他们也会反对,而从你或者梁芳口中说出,则是事半功倍。”对于自己于军中不受欢迎,锦苏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潇浅忧又笑了,伸手刮刮锦苏鼻头:“原是又被你利用,此番可要有补偿。”
锦苏左手吊带虽是撤了,但是手腕还是不能乱动,左手磨砂着一方幽兰丝巾,双腿又行动不便,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唯有瞪大了眼睛表示自己的不满:“浅忧军中名声大震,这又要如何感谢本王?”
潇浅忧含笑:“我本生性恬淡,不喜热闹。”意思就是锦苏是弄巧成拙。
锦苏气结,不明白自己面对别人皆是一切运筹帷幄之中,偏偏面对潇浅忧每每败北。“我轮椅何时修好?”如此被他抱上抱下,真不是回事。
今日军营中他已经感觉芒刺在背。
潇浅忧恍然想起什么似得,低声说道:“我甘当代步,王爷又作何算?”
锦苏瞪他,瞪他,再瞪他。心说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撞上去吗?但是他很聪明地将此话抛到脑后,最后没好气说道:“抵不了赏你些东西,发个由心谢你的声明?”
潇浅忧兀的哈哈笑出了声,“潇某可等着呢。”
锦苏看的有些愣了,潇浅忧不喜言笑,当然是在人前,但是在自己面前这般笑的灿烂,还是很少见的。“堂堂摄政王会缺东少西?”
“嗯。”潇浅忧敛了笑声,认真地看着锦苏,他缺少的是一个能够让他值得为其倾尽所有放弃一切的人。不过现在,似乎已经找到了。
玄黄描金龙裙裾铺垫白绒毛毯上,锦夜一人独坐上书房,手中紧握一封血红的信笺,那鲜红的颜色成了整个房间唯一的亮点。
他斜斜靠在玉阶上,拿着红色信笺的手随意搭在蜷起膝盖上,玄黄描金龙龙袍散乱地披着,俊秀的脸上一脸的Yin沉,似有不甘。
上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锦夜头也未抬,声音寒冷如冰,隐隐透着杀意:“朕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打扰吗?木子李你是活腻了吗?”
来人身着高雅橙色装,上绣凤凰于飞图,头带凤冠,如玉的脸庞上几条细微的皱纹横添了几分风韵。略显苍白的薄唇轻轻开启,声音低沉,透着关心:“皇儿可是有何烦心事?”
锦夜恍然起身,躬身行礼:“母后。”想起自己此时的衣冠不整,连忙拉了只记得衣服,低低骂道:“外面的奴才是怎么当差的?太后来了也不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