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因我与锦夜相斗而亡。”锦苏倒并不在意祝乾裳的生死,只是当初与锦夜合谋乃是她,若是能够留着,日后会有大作用。
“你不是已经让解红零救人了吗?”解红零与系音一事,锦苏竟然将自己也隐瞒在其中。虽知他是顾全大局,但心中依旧有些芥蒂。
“只怕祝乾裳曾经迷恋银狐,以解红零不按常规的性子,还不知他是什么态度!”锦苏摇头低语,他虽是嘱咐了解红零救人,但是其中不知有何变数,凡是未到最后皆不可妄下定论,何况是解红零这样的人。
“你倒是知道的挺多。”若是自己,可不会关注这些事情。
“不过是因为闲着无聊罢了。”也是因为上次青龙假扮银狐,自己才观察到祝乾裳的异样。他转头看着身后红衣男子,认真:“乐轩可曾怪我?”
“嗯?”安乐轩不明所以。
“红零与系音的事情,我并未告诉你。”在他未言明他二人还在世时,世界上仅他们三人知道此事,当初。
整整五年,他心中藏着所有的爱恨,也隐藏着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心情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你不说自有你的道理。”安乐轩这样说,却是别开脸去。其中厉害他懂,却总觉得锦苏还有许多事情瞒着自己。虽然深知他是为了自己好,但终究无法释怀。
失落与不甘在那张魅惑的脸上时隐时现,锦苏心中动容,却还是忍住了。那些事情关乎靖国国统,知情者越少越好,若真败了锦夜,即便自己能够放过,也怕别人节外生枝:“初见你时虽笑的灿烂,眉宇间却常有哀愁,只当你是离乡情绪。”
“乐轩,你适合微笑,这张脸,本就为笑而生。本不该将你卷进我与锦夜的斗争中!”锦苏只盯着那张脸瞧得认真。五年来也习惯了他发束羽冠一丝不苟的模样,却独恋那三千烦恼丝披散开去的慵懒神态。
安乐轩闻言只是苦笑。这张脸不过仿若为承载世间愁苦而生。亲情,爱情,友情,三者若只得其一,他也只能得其一。
目光逐渐远眺,风平,浪静,残花余香,百鸟唱欢。这一片青山绿水也成了烽火硝烟的余音,何况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自己?“他们快到了,只不知是否是大哥带领。”
回想自己,也是五年未归故土,未见故人。尤记当年三人街头胡混,天南地北漫天胡侃,倒是干了一番大事业,只不过被安国先王狠狠教训一顿罢了。
“愿岁月静好如初,此生不述离殇。”这是当年年三人花前月下许下的诺言。当初意气风发,如今念来,却是无限感伤情怀。
“能出奇制胜便是最好。”锦苏淡淡然,见安乐轩面带忧愁,必是想起往昔之事。“快涨chao起浪了,我们回去吧。”这样说着,他自己推着轮椅往回走。
“哗哗”的轮椅声淹没在一阵一阵的浪chao中。
安乐轩来不及转身,一个浪chao涌来,shi了裙裾。那红底翻黑勾腊梅的鞋面也被河水浸shi,直到锦苏再次呼他,才悠然醒悟,转身跟上锦苏。
是夜,敌军再次偷袭。
军心未定人心恍然,林路率军抵抗却犹如病夫,只叫敌军杀得四处逃窜。
梁芳连夜而起召集众将顽强抵抗,直至天明才将来犯敌军全部绞杀,再清查伤患,几近老泪纵横。
己方损伤多达五千之众,其中死亡人数竟在千余人之上。而来犯敌军尽数歼灭也不过五百人。
以五百人换五千人!还不算作被烧毁的营帐物什。
梁芳面对满地尸体久久无语,只闻骨骼错响声。那白发雪须的脸,皱纹堆砌到一起,蹙成一道道心痛的伤。
三军缄默,上至先锋下至伙夫,垂头而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戍守边疆将士弃家抛情,为着家国安宁。他们没有儿女情长,有的只是手足情深,或许在他们眼里,这军营中便是长兄为父,幼者为亲。
“纂碑修墓,将死去的兄弟好生安葬了。”梁芳只留下这样一句话以及一个凄凉萧条的身影。
是不是老了,越发不中用了?越见不得有人死亡牺牲。那一个个昨日还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只能长埋黄土。
晨间,帅帐一片缄默。众人纷纷垂头不言,不动。只等着梁芳一声令下。
“哗哗”的声音自营帐外响起,由远及近,便见锦苏划着轮椅进了帅帐,往昔淡笑在那张脸上销声匿迹。眉间淡淡愁绪,只朝着梁芳点头示意。
三军对于锦苏有所改观,尤其是在看过昨日那一纸契约后。就连林路,也未与他冷眼相向,此时的他,反而有些同情眼前这个令他讨厌的男子。
被自己哥哥出卖!算不算的悲凉?
只是他们忘却了皇宫生存之道,想历代皇帝,哪个不是踩着家族中人白骨磊路而上?那个不是背着天下骂名?
锦苏独自前来却不说话,只是推着轮椅坐到自己位置上,不管众人异样的目光,低头饮茶。若非他眉间愁绪,似不知昨夜之事!
“昨日一纸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