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妖力,他疑心红梅儿瞧见什么痕迹。想想那时他正在处理,那个方向,红梅儿理当看不见才对。
落风风知晓老爹实则是妖,也晓得阿娘的心结。他搂住阿娘的妖,岔话问道:“阿娘,不想飞升吗?”
落红梅忘了发作,挪开眼看着虚空,沉默着。
寂静了好一会儿。到拓长老平安走到他们面前,落红梅说:“曾经……是想的……”视线胶着在虚空,是在看着什么,可确是什么也没看。
那年她还是法宗的术法天才,二八年华就以阵入道,一手阵中剑用得出神入化。那时她多得意呀,满心以为自己定能做那万年独一。
后来……
后来的后来,同那人双双跌入绝谷,她憎他厌他嫉恨他,满满恶意地要求采补他。她明知一旦被采补就再不能飞升的。
他应时她是什么心绪?记不清了,也许有痛快,也许有鄙薄,也许……有动心。
动心。
这个道侣,她认了。
思及当年情形,落红梅向拓长老看去的神情和缓不少,这些日子因争执吵打出的火气也一降再降,她终于又对拓长老甜甜笑了,说了句让拓长老血脉偾张的话。
“我道侣在哪界,我就在哪界。”
落红梅浑似不知不知此话的效果,表现得像只是说了句平平常常的话一样,自然地又扭头同落风风接着说话:“你只管悟你的道,他们不敢如何。”
落风风看红梅眉梢眼角俱是得意,乖乖地唔了一声,仔细看阿娘,又觉她脸上隐隐透出丝丝羞赧。
落风风笑了笑。这是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愉悦,又听阿娘嗤道:“他们还当你寿数只百载,都说等得,可不好意思自降身份对你做什么哩。你可要叫他们好好看看。”
落风风姑且点头。
“再者那妖族夺运,哼,这不解决指不定是哪方飞升。等着吧,迟早要打。到时我必……叫这世上无妖才好。”
落红梅歪头看拓长老笑说:“到时我们一同。”
拓长老应好。
落风风:“……”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红梅儿和拓长老的故事怎么样。
第9章 打么
法宗捉到一只参与执行妖族窃夺人族气运任务的妖。对方痛快承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只是更详尽的,对方硬气说定要等落红梅去了才肯告知。
拓长老不想落红梅去,但他知道拗不过她。于是也只得,沉默地,伫立。
落风风走到老爹身后。两人一同久久沉默。
良久。
听到老爹说。
“我是妖族盟主。”
“我不知道这件事。”
那妖看到落红梅,咧嘴一笑,痛痛快快地把事情给交代了。
妖族窃运的方法就是偷!偷各宗镇宗气运至宝;偷各宗人才之运道。
至宝看得严,没什么下手空间,妖族就专专盯着人才捋。派出他家返祖了的妖去勾得人族英才死心塌地,如此哄得真心后再以秘术云雨后就能把此人气运移走。
虽则此万年两族气运一般倾颓,但妖族多年筹谋积少成多,如今其气运远远非如今的人族可比。
在场掌事的各宗尊者们冷汗淋漓,一想起宗内那本厚厚的弟子名册就几欲晕厥。
那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朱红色名字群,原来看待是对被逐出门墙的弟子们的低看惋惜,现今看待确是对人族流失气运的懊恼痛悔。
那每一个名字,就代表了一笔笔人族气运!那么多,那么多朱红,人族丢失了多少气运啊!掌事尊者们的心颤巍巍、颤巍巍,直往下坠。
他们早前只当弟子犯了人妖恋的禁令,径直把人逐出门墙在弟子名册中用朱红描了原本的黑字。若是早知道,早知道……
他们也不能如何,尊者们一时颓然。心要爱,怎么拦得住。道理从来都懂,只依旧执行惩处罢了。
于是就在沉沉的悲哀中问:有什么解法吗?
“无解。”那妖漠然道。
“不过,”他又痴痴地看向落红梅,“妖族能做这事的只有我家血脉的妖,我已经把他们都灭杀啦,如今就独独剩了我一个,不久我也会自戮。我只想你知道——我没有背叛你,从未!”
他一激动,身上的伤口又破裂,血渗上纯白的衣物。这衣服是他在红梅儿来前特意问他们要的,为的就是体体面面地见她。
说完那句话,他就微笑着,自尽了。
他总是记得,他俩初见时,他们却都是一身白衣的。
红梅儿静静的,静静的,淡淡问:“打么。”她今日身上是一袭红衣,却衬得娇媚容颜孤冷。她什么颜色衣裳都穿,唯独白衣,已不曾穿过好久了。
打什么么,自然是打妖族。其他尊者犹疑不定,心内叫苦,打得过?打不过。没听刚才说么,气运在他们妖。得气运者得天下难道是假说么。一看这红梅尊者刚才就是没听懂,或者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