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斐不依不饶抱着他的腰,要拖顾惊寒下水,耍流氓道:“我洗不干净……”
顾惊寒神色如常道:“哪里洗不干净?”
容斐抓着他的手没入水下,桃花眼缓缓眯起,别有深意道:“从里到外,都洗不干净。”
一个人的浴桶最终沦为了两个人的战场。
等一切停歇,顾惊寒将容斐塞进被窝,闭上眼入睡之前,不由开始回忆起道观里还有多少他师父留下的补品存货。照这么下去,他肯定没什么事,但容斐非得纵欲过度肾虚了不可……
相拥而眠,顾惊寒在思索间沉沉睡去。
夜半。
气温骤降,一股极冷的气流似乎在席卷了整个道观,顾惊寒被冻得睁开眼,发现容斐皱着眉闭着眼在摸被子,揽着他的肩头,往两人身上盖。
顾惊寒把被子给容斐盖好,起了身,低声道:“山里夜寒,我去找厚被子。”
容斐将要睁开的眼又闭上了,含含糊糊嗯了一声,将脸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
顾惊寒摸了摸容斐的发顶,从柜子里拿了厚被子,用符箓清理了下,压在两人的薄被上面。毕竟没晒过,还是不好直接盖。摸着被窝暖和了,顾惊寒将一枚定神符贴到容斐身上,确保容斐熟睡,才披起道袍,来到了院子里。
仅仅几个时辰。
此时的道观却与白日里判若两地。
白繁花树花瓣凋零,枝叶枯萎,似乎一瞬间苍老了无数年。院内原本完好的院墙也都是残垣断壁,两处边角的房屋塌了,四处长满荒草。
月黑风高。
一股Yin冷的气息出现在道观内,盘旋不去。
定神符不仅凝神静气,还是顾惊寒拥有的最强阵法结界,饶是如此,在他走到院内,感应到这股气息,看到眼前的一切时,还是回头望了一眼卧房,确认容斐无事。
“惊寒。”
一道缥缈轻灵的声音响起。
顾惊寒看向已经渐渐失去生气的白繁,脸上的神色慢慢冷了下来,“我离开的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师父的……尸骨呢?”
……
翌日,天晴。
顾惊寒和容斐早早下了山。
按照顾惊寒推算的山鹤归来的日子,就在三日后。
而那日之前,容斐想起在岐山时,两人走街串巷打听血墓秘闻的事,提议再效仿一次。虽说者字的事没有朝代提示,但长青山就在这里,也不大,虽然现在的长青观不一定是云璋的道观,但一个山上也不可能开两家。
山下的村镇,逢年过节,肯定是有不少人要上山上香的。所以对于长青山上的事,去村镇里打听打听,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若是长青山毫无所获,他们的下一站就是姑苏。
“今天是集市?”
一进镇子,容斐就被这热闹程度给惊了下,不由疑惑道。
四周全是人,熙熙攘攘,各种摊子流水一般摆满了道路两侧,吆喝声并着各种欢声笑语,将整条长街烘出热热闹闹的氛围。
不远处,有食物的香气飘来,一闻就是某种地道小吃,围拢了不少孩子大人过去。
“想吃吗?”
顾惊寒看一眼,道:“雪凉糕,和吊桥烧饼。我小时候会买。”
容斐算是发现了,顾惊寒个闷sao吃货,指不定自己偷偷吃过多少美食,不然也不会每次出去吃饭都能按着最美味的那份点。
“你懂我意思吧?”容斐眯眼笑了笑。
“嗯,”顾惊寒捏了捏容斐的手腕,“双份。去那边等着吧,先去点菜。”说完,顾惊寒就去小摊那边排队了。
容斐看了看顾惊寒指的小镇酒楼,在门口转了一圈,却转脚进了旁边的铺子。
铺子里摆着些比外面小摊高档些的金银首饰,若说起Jing巧时尚,绝比不上海城。但容斐来这儿,并不是为了买东西。
“老板,这件东西,能用金线将裂开的地方补上吗?”
容斐翻手拿出一个极小的首饰盒,打开,里面是颗黄豆大小的红珠子,色泽浓郁,宛如滴血凝成一般,渗着一股深沉润泽的凄色,定睛看去,竟有吸魂摄魄之感。但美中不足,这颗奇异至美的珠子,中间有了一道小小的裂纹。
铺子老板接了过来,端详半天,才皱眉为难道:“您这珠子,我是真看不出材质,不知是哪种玉石,或是玛瑙?”
容斐摇头:“我也不知道。你只管能不能补就是。”
老板犹豫了下,道:“能补,但价钱低不了。这可是个细致活儿,而且看您这珠子色泽,定然是宝贝,想必也不吝惜……”
“多少都行。”容斐打断他,“但我有个要求。”
老板被容少爷的财大气粗惊了下,扶了扶眼镜,“什么要求?”
“金线补上去,要补成一个字,斐。”
和铺子老板定下取东西的日子,容斐出铺子时绕过去看了顾惊寒的方向一眼,发现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