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Yin阳碟摔下。但这Yin阳碟却像是粘在了云静的手上一般,根本甩脱不掉。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微弱的吸力陡然增强,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体里抽取魂魄与生机,送入Yin阳碟内。
怪不得从她拿到Yin阳碟时,者字的态度就变得那般奇怪,她还以为他是心灰意冷,无力回天……
“你动了什么手脚?!”
云静原本中年妇人的面容飞快地变得苍老,眼角细纹堆叠,头发染上霜白,仿佛十几岁的光Yin被疯狂抽走,“温扬!你以为这样就能让云璋复活了?”她又转向顾惊寒,声音苍老凄厉,“你是天生道体,是修道之人!你就眼睁睁看着他逆转Yin阳,致使生灵涂炭?!”
顾惊寒看了眼云静,目光望向者字,葬珠在他手上发出轻微的鸣颤。
者字轻笑:“你还想阻我?云璋复活,生机早便够了,若不是为了引云静这jian人,我何须等到现在?最后一步,吸完这女人的魂魄便成了。我早说过,你晚了,顾天师。”
顾惊寒神色不动:“所以呢?”
“所以?”者字笑意转冷,“所以你们的命,就都留下吧。”
顾惊寒心中猜测着者字恨意的由来,面色如霜凝:“我魂体分离,也是你的手笔?”话虽是问话,但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容斐眼神一动,看向顾惊寒。
者字似乎并不惊讶顾惊寒的话,颔首道:“不错。你修为全盛时,我也不敢保证能在我使用尸身时扛住。而眼下你只有一个魂体,便不同了。”
一步一步,环环相扣。
长青山、尸魂堆、村民追赶、落崖落水、魂体分离、宁云安……者字说得没错,从他醒来的那刻起,他们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一直走到现在,即将成为云璋复活的血rou祭品。
“云璋不会赞同。”顾惊寒淡淡道。
这句平静冷淡的话仿佛带着刺般,瞬间刺得者字狂怒不已:“那又如何?!他就是相信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修道者,才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不管他赞同与否,我只要他活过来……”
“活过来?”
尖锐刺耳的笑声突然响起,者字蓦然转头,就见云静竟弯腰从玄虚的身上抽出一把桃木剑,冷笑着看着者字,然后一剑削向自己的手臂。
“Yin阳碟,我能摔第一次,就能摔第二次!”
云静状若疯狂,“温扬,今日你不让我活,我们大不了便同归于尽!我在这滦山经营多年,有什么后手,想必你也不知道吧?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
话音刚落,云静干脆利落,朝着一块岩石猛然砸下。
“你敢——!”者字大吼。
然而。
“啪!”
一声清越脆响,如影堆叠,震颤回响。
刹那间,地动山摇。
无数只白骨聚成的鬼手从地底钻出,疯狂长出,抓挠向地面的人。更有鬼手飞速堆积起来,巨大至极,成擎天大掌,狠狠拍向者字所在的半空。红色光柱在这一击之下,竟然摇摇欲散。
者字浑身黑气翻涌,更甚以往。
他直接舍弃了自己为运转阵法而保存的尸身,再度化为厉鬼身,双目赤红欲狂,不管不顾地冲向云静。
黑气卷起一条水龙,随着者字的身形轰然冲下,瞬间将云静绞在其内。
顾惊寒和容斐正要后退闪躲,顺便拽上玄虚,四面却突然生出白骨高墙,结成嶙峋荆棘状,将两人围困在内,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容斐神色一厉,就要强攻,手腕刚抬,却被顾惊寒轻轻拉住。他凝眸看去,这才发现顾惊寒的魂体竟透明得厉害,双脚早便消失不见,整个人似乎随时都会随风而散。
容斐一怔:“惊寒……”
“这阵法专门针对鬼魂,出不去,”顾惊寒声音依旧平稳,但却难掩一丝虚弱,“应当是云静为者字准备的。”
却没想到,中招的成了他。
云静的阵法造诣不低,不然之前宁云安那个十死无生阵也不会让玄虚和者字那般狼狈。即便其中有者字并不尽心尽力的缘由。
“该怎么办?”
容斐睁大眼睛,“你说,我肯定都能做到!你……你不会……像云璋一样……”
看着容斐刹那通红的眼眶,顾惊寒心头一紧,但有些话却不能眼下说,传音也怕被阵法传出去。他展臂将容斐半搂进怀里,攥着容斐的手腕,在他掌心飞快写了几个字。
容斐蓦然抬眼。
顾惊寒摸了摸他的手心,擦去那一点冷汗,低声道:“差不多了。”
随着顾惊寒这句话,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这动静仿佛半个山头都炸了。容斐站立不稳,若不是被顾惊寒紧紧抱住,恐怕便要载个狗啃泥。
“什么……”
容斐一声惊愕未出口,便被打断。
顾惊寒飞快从容斐口袋内拿出列字的两个骨灰盒,同时葬珠刺出,硬生生将白骨荆棘捅出一个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