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让他持续渗血的微小伤口止住血。
这边基本收工,十七那边的信也写好了。
信封上写着收信人的名字,沧梧。
将信收好,同时也记下这个名字,燕归看了一下沈云辞的状况,说道:“等你状况稍微平稳一些,我们就出发去瑶山白家。”
“不用等,我随时都能走。”沈云辞稍微活动了一下右手,似乎在适应被绷带绑了个结实的感觉,“反正情况也不会更糟了。”
因为现在就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燕归听到这话顿了一下,然后选择将目光转向旁边:“十七,你什么时候回太微剑宗?我们可能很快就会出发,金麟王朝的事情我想先推一推,或者直接取消了也可以……”
“我一会儿就走,至于夜麟寒那边,你留封信给他将事情说清楚就好了。”十七眨着眼睛想了想,“他虽然身为一国之主,却并非是个不通情理的暴君。而且说实话封候的仪式不过是给其它人看的,若是你不想去的话,找人替你顶一顶也完全没问题。”
虽然燕归感叹了一下你们俩兄弟真的很随心所欲,但有这么一个解决方法倒也挺好的,要不然再次临时推拒掉仪式的话,两边的面子上都过不去。
“你可以去找夜睚商量一下,我记得这件事情夜麟寒好像是交给他来办了。你们俩本来就熟,到时候也比较好安排。”十七又补上一句,忽然想起自己当年帮夜麟寒夺得帝位之后,也是留了一封信然后说走就走。
总觉得来来去去的这么些事情中,燕归与他总会达成某种微妙的重合。
燕归点点头:“嗯,我一会儿去找他说这事。”
“那现在这边应该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一步。”虽然一直没有说,从表情和眼神中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但十七不可能做到完全不急,而且他心情还稍微有些忐忑。
对待别人的事情或许能够从容冷静,到自己身上却不行。
无论放谁身上都是这么个道理。
自己的未来已经尘埃落定,即使中途还有微小的变动,也无法影响终局。而燕归和沈云辞的路还没有看到头,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十七也猜不到。
他化作一道淡青色的流光掠过在天际中略过的时候,如此想到。
……
燕归去找夜睚并没有花掉多少时间,夜睚在听清楚情况之后,很快就表示封侯仪式他能帮忙搞定,让燕归放心走。
两天后,金麟王都中有两件大事。
一是为新封的苍候举行仪式,二是勾结伪魔、妄图谋反的容王被定罪,当日斩首示众。
不过在前者盛大的仪式衬托之下,后面这件事情就显得很是微不足道了。不过有意思的是,新任苍候的府邸便是曾经的容王府。
府门前旧的牌匾早已被摘下,换上了妖帝夜麟寒亲笔所书的新字。
锣鼓喧天,举行仪式的队伍浩浩荡荡,但这一切都和真正的主角燕归暂时没什么关系。那个替他举行封侯仪式的,其实是临时被抓来帮忙的顾荼。
因为燕归此时已经离开了金麟王都,和沈云辞一道带着白家两名子弟准备返回南境,朝着瑶山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燕归因为顾及到沈云辞身上的伤势,并没有赶路赶得很快。不过他也没有浪费时间,沿路都会顺便打听一下有没有关于无心上人的消息。
但最后听到的消息,都只是很久之前在什么地方偶然见到过无心上人之类的,可以说是基本没有什么用处。
眼看着距离瑶山越来越近,算起来他们从金麟王都过来,也算是走过了小半个灵初界,却完全没有得到一点与无心上人有关的确切消息,这让燕归难免有些挫败。
还是沈云辞安慰他说:“虽然问过这么多地方,但加起来都不及水月宫的机会大,别慌了手脚。你想想,万一我运气很好,去水月宫的时候正巧碰上无心上人也在呢。”
燕归当时只是嗯了一声,但之后他心里在想,本来沈云辞的运气应该是很好的,他应该顺风顺水心想事成。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沈云辞的运气变差了,甚至接连遇上重伤乃至危及生命的事情呢?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
是从沈云辞开始帮他对付伪魔、对付百里弘开始的。本来沈云辞根本不必正面对上百里弘,也就不会受第一次伤,第二次伤自然也就无从说起。
但是原本的剧本已经完全偏离了。
偏到沈云辞这个原本的主角现在只剩下半年的时间,如果不能突破重重险阻拿到斗转星移丹,那么半年后可能就该【全剧终】了。
这让燕归觉得有点难受,感觉身上似乎压着某种重量,即使沈云辞一直有事没事的找机会安慰或是开导他,也没能让他歇下那种重量。
或者说,正是那种沈云辞那种把一切都压下去,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反而让燕归更觉得难过。虽然他也尽力的不去表现出来了,但心里却一直闷着。
直到抵达瑶山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