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被谢安带到自己马上,顾恺之原也想骑马的,但想想自己老胳膊老腿还是放弃了,委屈的跟自家夫人坐马车,被一众忽视的谢玄摸摸鼻子,自动去安排那些繁杂俗物了。
马车内阮夫人掀起车帘示意纪夫人看外边,外边谢安骑马带着林阿宝去摘路边的野菊,野菊花蕾不过指甲片大,自是不能与谢府花园里那些名贵花卉相比,想想也知道是谁的主意。
纪夫人笑了:“阿宝有个疼他的,我跟他爹也就放心了。”
闻言,阮夫人一笑,嗔怪道:“不过摘些野菊就知道疼人了?纪妹妹怕是不知道,安石前一阵子特意与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府里用膳的时间也改成一日三餐,过一阵子打算着手改建的新房,到时候也是要问过阿宝的。”
闻言,纪夫人又是感动又是欣慰。谢安一诺千金,许林阿宝一世安康却是丝毫不带藏私的,想到这里纪夫人也愿意投桃报李,手拉着阮夫人把许多事揽到自己身上。
不说马车内两位贵夫人如何商议结契细节,此行目标地已经到了。谢家做为顶级世家豪族,猎场自不会与人同用,而是私人圈建的。一年四季有专人看守,专人伺候野物,安全性能高又注重隐私,吃的用的更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的,住个三四天都不成问题。
集休闲、娱乐、趣味于一体的猎场占地极广,附近两个山头都是范围之内,把个林阿宝看的瞠目结舌。万恶的资本主义呀!圈山头盖猎场这种豪气冲天的事迹,也就谢家这样的顶级世家能做的出来了。
林阿宝瞠目结舌的模样看的谢安失笑,曲指弹他额头笑道:“想什么?如此入神?”
“万恶的资……!”差点脱口而出的林阿宝忙捂嘴,摇头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想学骑马!”
听出异样的谢安扬眉,到也没深究,翻身下马:“坐好。”说着不顾林阿宝僵直身体一脸哀求,牵着马绳缓缓渡步,一边柔声解释:“想学骑马便要先适应马鞍。我牵着,别怕。”
能让谢安屈尊牵马的,也就林阿宝一人了。
远处顾恺之瞧了,深觉宝贝徒弟怕是有毒,而以往光风霁月性高洁的谢安石怕是中毒太深呀!且是无药可解的那种。想到这里,顾恺之趣味一上来,拉来谢奕、谢玄商量,坑弟不止的谢奕自是万分愿意看笑话的,谢玄苦脸。
“爹,这种事儿子就不参与……了吧?”坑叔叔看叔叔出丑什么的,不是好侄子该干的事。
谢奕看谢玄:“你要不孝?”
谢玄回看自家亲爹:坑叔叔就是孝了么?再说您让儿子去坑亲叔叔那就是坑儿子我好吧?
左思右想怎么都不划算的谢玄最后还是选择坑叔叔的,因为他也想看芝兰玉树的叔叔出丑呀!
“安石来比比如何?就比谁猎的猎物最多!”自认领头的顾恺之很大方的摆出诱饵:“我就以那副为彩头,赢了就是你的。反之,你那副就是我的。”
同出前朝大家一人之手,一画秋风吹落枫叶;二画百鸟迎凤图,两副画皆是传世之作,世传经典,价值连城。
坐于马上的林阿宝眼睛顿时冒光!
准君郎对名画的喜欢谢安哪有不知道的,当即翻身上马扬声同意,后凑近林阿宝耳边悄声道:“赢了来与你做结契娉礼。”
“当真?!”
谢安垂目失笑:“我何时骗过于你?”见林阿宝一脸欣悦,又悄声道:“只要早早举行结契大礼,我库房里的那几箱名画,就都是你的。”
“……”你这是犯规!
第45章 准谢君郎
事实证明谢安犯规的事真没少干, 明明号称君子楷模,可在射艺上却是力压群人, 就算有顾恺之、谢奕、谢玄拖后腿使坏,还带着林阿宝的情况愣是在猎物上拨了头名。
顾恺之差点把胡子拽断, 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徒弟林阿宝, 一幅捶胸顿足模样:“为师的呀,丢了此图,为师怕是吃不好睡不好了!”
莫名的就是戳到顾恺之用意的林阿宝装傻:“那怎么办?老师?”
当然是徒弟你把画送回来啦!但顾恺之能主动说么?不能吧。要脸。
使坏想坑别人结果把自己给坑了,看在眼里的谢奕、谢玄暗笑在心里,从始至终做为看客的林遵文自是不会掺和的, 谢安走来拍拍好友:“愿赌服输。择日我前去贵府取画。”
顾恺之:“……”还能商量下不?做为好友,您忍心看着我吃不好睡不好?
谢安表示当然不能商量了。好友虽珍贵,但比得上准君郎么?为博准君郎开心, 别说一幅名画,就连半个指甲片都是要争一争的。
谈恋爱的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可惜他的恋爱对象是个傻白甜, 午前装傻半推半就的坑了老师, 傍晚就像老师撺缀着来坑他了。谢安看着眼前用蜂蜜裹了烤至焦黄的鹿rou, 目光复杂的瞥眼傻白甜林阿宝。
林阿宝兴奋安利道:“这是之前我们自己猎的,用新鲜蜂蜜裹了, 还撒了小茴香, 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