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医药箱摆开不由分说剪开谢安裤腿,血rou模糊的伤口合着布料看着就让人心头发毛,好在粗略上过药粉,伤口的浮肿有所改善。
“大夫怎么样?”谢玄提心吊胆问。
老大夫先是摇头后是点头,谢玄心头悬着急的不行,老大夫却是瞪他:“你急什么,没见正主都没急么?”谢玄一噎,老大夫嫌他烦,没好气回道:“成了成了,有老夫在,瘸不了他!”
任由药童处理伤口的谢安颔了颔首:“有烦大夫了。”
“自小学了医就是个劳碌命,老夫也认了。不过老夫丑话说在前头,腿伤能好但更重要是养,养的不好,你这腿伤要复发老夫可是不认的。”
“这是自然。大夫尽力施为便是。”
谢玄松了口气,转而又见自家三叔额头血rou模糊的伤口,又提起心:“额头的伤口呢?”三步一拜,额头早被磕出了血洞,这样的伤口若留了疤怕不是把整张脸都给毁了。
世人爱美,男子更甚,老大夫是服气的:“放心,毁了谢安石这双腿也不能毁了谢安石这张脸,老夫‘神医圣手’的招牌砸不了!”
这下谢玄才算真的放心了。
老大夫这边尽力施求谢安,林阿宝那厢云道子切过脉,冲一干眼巴巴看着他的人颔首道:“已经无碍了。回去静养,忌大喜大悲,勿动怒,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同事了。”
纪夫人是被吓怕了,一边拽着林阿宝手,一边小心翼翼问:“病……可还会复?”
云道子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沉yin声还是道:“应该不会。”
闻言,纪夫人是又哭又笑,六岁时林阿宝的失魂症自动痊愈,但凡见过的没一个人敢坦言不会再犯,如今好了,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阮夫人也是触动不已,摁了摁眼角庆幸道:“这要命的病可算是好了,谢天谢地。纪妹妹。敢明儿我们凑一处,把建康城附近大大小小的道观、寺庙都拜一遍,只愿诸天神佛保佑阿宝以后平安康顺,大吉大利!”
“好。阮姐姐可一定要叫我。”
林阿宝能够醒来对两家人来说是最最高兴不过的事了,阮夫人当即拿出当家主母的派头来,给所有人发了赏钱庆贺这次喜事,能给林阿宝多招点福气。
时候很晚了但道观毕竟是静修之地,两家这么多人呆着确是不合适,谢奕跟林遵文一合计,干脆到附近自家庄子凑合一晚,待明日一早再回建康城。阮夫人一等自是没有不同意的,一边快马让人去庄子里知会声让仆人收拾房子,准许吃食等物,一边收拾东西只等谢安过来拜谢过云道子,便陆续转道去庄子。
林遵文亲自把林阿宝背上马车,谢安额头束着锦缎双腿放松坐于马车内,谦和抬手行礼道:“安石行动不便不便见礼,叔父恕罪。”
林遵文神色复杂摆手:“一家人无需这么见怪。有什么事回家再说。”不过结契两个月,好端端的林阿宝就莫名又复发失魂症,对此林遵文未必没有怨,但谢安的行动让其是半分怨不起来了。三步一拜延阶而上,天台寺那么多石阶,这份心林遵文确定是再没人能做到了。
谢安揖手俯首称是,小两口才经过生死大劫怕不是有许多话想说,林遵文回身退出马车,不放心的嘱咐林阿宝道:“安石的腿伤不易移动,阿宝莫莽撞碰着伤口。”
脸色还有点苍白的林阿宝紧紧依着谢安,闻言猛点头,林遵文这才放心退出马车掩上车门,谢安手扶住磕在他肩上的林阿宝,担忧开口:“阿宝可是不舒服?”
林阿宝都被自己蠢的有点尴尬:“点头点太快了,有点晕。”
谢安失笑,抬手把林阿宝圈住往怀里拢了拢,让其靠在自己肩窝恢复养神。林阿宝抬手抱住谢安腰,静寂的空间内两人相偎相依什么都不用说,只想静静咛听对方的心跳让自己安心。
“阿宝。”半晌,谢安抚过林阿宝鬓角让其视线看向自己:“平行世界的事谁都不能说,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再吐露半字,可知?”
林阿宝想了下:“我阿爹阿娘也不能说?”
谢安凝声:“最好不要。不是不相信叔父叔娘,而是此事太过惊世骇俗,告知叔父叔娘恐会于他们招来灾祸。”
有时候的真相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不知者不罪,不知者无畏,或许反能勇往直前打破原有的命途,创造新的奇迹。
一听会给阿爹阿娘招来灾祸,林阿宝顿时表示绝对半个字都不说。谢安摸摸他,对他这份信任而心悸不已,情动之时把人紧紧拥入怀中,一手抬高林阿宝下颚凑上前去。林阿宝眨眨眼,乖巧打开牙关。
“阿宝乖。闭眼。”
鸦羽似的睫毛羞涩的扇了扇,最终缓缓合上,那任君采撷乖顺依从的模样让原本只想浅尝即止的谢安不知不觉索求更多。被紧紧拥住,呼吸被侵夺,被唇舌征服的林阿宝轻哼出声,似抗议又似撒娇更似无所知的轻yin满足。
谢安:……真是要了命了!
到了庄子一行下马车,阮夫人扫过林阿宝那红肿的嘴唇,简直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