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桥雪奈才看明白,看清楚,她的那个温柔亲和,笑起来很温暖的哥哥,原来是这么决然冷酷的一个人。
从小将她宠到大,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她最喜欢的那个哥哥,原来决定抛弃一个人的时候,是如此的冰冷,不留一丝余地。
仓桥雪奈和药研藤四郎伫立在大门前,很快就被风雪吹成了两个雪人。
小短刀们一个挨一个的从屋子里奔出来,傻傻的跟着仓桥雪奈一起站在风雪中,白皙的皮肤冻得发青发紫,细白的长腿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就在前田藤四郎以为自己要化成冰雪的时候,他听到了主人轻微的声音。
“……药研,我是不是很傻?”仓桥雪奈的声音里带着涩哑,语不成调,似哭非哭。
“大将……”药研藤四郎心疼又无奈,他踮起脚尖,摸了摸的仓桥雪奈的头,“想哭就哭出来吧。”
“是啊……哭出来就不会这么难受了。”仓桥雪奈眼睛毫无着力的落在空气中,“可是,药研,……我哭不出来了。”
“……”药研藤四郎无言,沉默的望着脸色青紫的仓桥雪奈。
仓桥雪奈咧嘴僵硬的笑了笑,她动了动脖子,像是才感觉到一样,道:“好冷啊,药研,我们回去吧。”
仓桥雪奈转过身,看到身后一排成了雪人还直直盯着她的小短刀,硬是扯出一抹笑来,她伸手,想要揉揉靠她最近的前田藤四郎的头,却发现手里还拿着未送出去的围巾。
“大将!”青蓝的灵力火焰腾起,药研藤四郎惊呼一声,仓桥雪奈却冰凉的笑了笑,任凭灵力火焰将凡物织成的围巾烧得一干二净,连灰烬都未留下。
她特意挑选最柔软亲肤的毛线,花了一个星期,孜孜不倦的钻研教程,织了又拆,辛辛苦苦终于织成的围巾,就这样被她干脆利落的烧掉了。
“君心如石,不可融也。”仓桥雪奈定定的看着指尖跃动的青蓝火光,笑得苍凉,悲哀。
“大将……”药研藤四郎抿唇,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药研,我该放下了。”仓桥雪奈说道,“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感情,自然也要灰飞烟灭才好。”
似是振作了起来,仓桥雪奈对短刀们说道:“好了,大家都回本丸吧,去泡泡热水澡,再换身衣服钻被窝里睡觉去。”
“今天辛苦大家了,药研,你也是。”仓桥雪奈招呼着短刀们回去,短刀们听话的走进屋子回本丸,而药研藤四郎跟着仓桥雪奈进屋,守了坐在沙发上呆愣的仓桥雪奈半天,终于听她吩咐道。
“药研,你去告诉曦月,我会帮他联系的。”
药研藤四郎闻言,抬头望向她:“大将?”
“他不是一直想找他的好兄弟孤剑吗?我知道孤剑在哪。”仓桥雪奈盯着沙发上的花纹,头也不抬的说道。
“大将……我知道了。”药研藤四郎欲言又止,最后,他臣服的低头,身形消散开,回了本丸。
风雪中,紧挨着仓桥宅围墙,停靠在隐蔽角落的汽车里,安倍晴明闭上眼睛,将最后一丝怜悯抹消,启动车子,悄然离开。
这样最好,她能放下,也不枉他将她养大,他也可以放心了。虽然,他这个抚养人做得并不好,甚至还多有不足,比起那两位来说,实在是太差劲了。
仓桥雪奈隐约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她习惯性抬头,却又立刻醒悟过来,她决定放下了,不能再想这些了。
从此以后,仓桥明辉和她除了兄妹,再无其他干系!
对,再也不会有别的了……
仓桥雪奈拍了拍脸颊,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望着镜子里憔悴得仿佛老了几岁的女人,她连连甩头,一边打开水龙头放热水,一边拿了换洗衣物,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热水澡以后,仓桥雪奈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仓桥雪奈往厨房走,她嗓子很干,得补充点水分。
谁知路过餐厅,就看到一个白发白衣的人影大马金刀的坐在餐桌前,看到她时,璀璨的金眸闪闪发光,笑容灿烂耀眼:“呦,雪奈!”
白发遮掩下的额头上,隐隐露出黑色的发带,曦月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夸赞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比起之前,雪奈又漂亮了不少!”
仓桥雪奈呵呵一笑:“别以为你拍我马屁我就能忘记你干的好事!”
时间久了,曦月刀联合鹤丸国永一起搞事的事实也暴露了出来,其中最大的功臣是天罡剑,被恶作剧捉弄的天罡剑硬是拉着掌门师叔归一盯梢,揪出了曦月刀的小辫子。然后,历练归来长进不少的天罡剑用计让曦月刀在众人面前露出马脚,大家也终于知道了原来鹤丸国永变本加厉的恶作剧背后居然有着曦月刀在出谋划策,一时间群情激奋,尤其是受害不少的仓桥雪奈。
曦月刀想要通过仓桥雪奈联系孤剑的想法也落空了,这一次他听到仓桥雪奈松了口,就立刻不顾药研藤四郎的阻止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