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仍旧满怀希冀地看着紧闭的门板。
许如信只觉得一阵酸涩的苦闷从心口一直蔓延到舌尖,眼睁睁地望着方越笙的背影。
其实方越笙仍旧是以前那个方越笙,他没有什么才能,以前他依赖家世,现在他依赖凌戟,当无人可以依靠的时候他便过不了这样光鲜的日子,像个普通的平民一样想尽办法才能糊口。以前他自视甚高,看不起方越笙这样的纨绔子弟,方越笙围着他说些无聊的话题开些无聊的玩笑的时候,他在内心是讥讽的。
现在方越笙依旧是个平庸的纨绔子弟,可是他想得方越笙多看一眼都不能了。
外面的喧哗之声渐渐近了,刀剑相交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一些人气急败坏的嚷声。
“凌戟……”方越笙有些雀跃地又上前去拉那门板,这一次外面没有人再来吼他,想来是那些人已经自顾不暇了。
哗地一声,刀剑砍断了门上栓着的铁链,方越笙机敏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外面的人猛地推开房间。
院子里火把攒动,照亮了开门之人的眉眼。
凌戟站在门边,以着一种满含煞气高高在上的姿态,却在见到方越笙的一瞬间,有什么坚硬冷清的东西瞬间褪去。他甚至没有露出一丝笑意,方越笙却感到了那种温和的柔软。
“凌戟!”方越笙指着他回头叫道,也不知道是要告诉谁,郑茉芳自动自觉地起身走到方越笙身边。
凌戟扔下手中的长剑,面上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向他张开双手。
方越笙瞬间会意,没有多想什么便猛地扑了过去,用力地抱住了凌戟。
凌戟神色淡淡地,只是双手却紧紧地拥住了怀中温热的身躯,用力地连手背上都隐隐显出几条青筋来。
“凌戟,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方越笙不好意思地道。
凌戟轻声笑了笑:“你经常给我添麻烦吗?”
方越笙抓了抓凌戟的后背:“小青一定说了,这一次他们以为郑姑娘是你的未婚妻,所以要抓她。我本来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自己逃回去的。”
方越笙一直就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凌戟因为这件事生他的气,这时候虽然是在道歉,却很有为自己邀功的意思。
凌戟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也不知是喜是怒,只是道:“哦?那你为什么没有自己逃回去呢?”
还不待方越笙接着给自己自投罗网的行为添光增彩邀功请赏,古锋便从外面拨开了凌戟。
“让一让,光天化日的,你俩在这里干什么呢。”古锋从凌戟身边钻了进来,便看到房里还站着的两个人。
许如信一脸憔悴沮丧地望着门边,看上去竟然比被关了好几天的方越笙和郑茉芳更显得颓废。
古锋不由得笑了:“许世子,这是怎么了?逞英雄不成变狗熊了啊?哈哈。”
许如信没有搭理他,径直朝外走去。经过古锋身边时,却见古锋唰地掏出了一截铁锁,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将他的一只手锁了起来。
“本官怀疑许世子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坦白交待,你可不能随便走了。来人,把许世子带回大理寺看管起来,别再让他逃了!”
“古锋,你别欺人太甚!”许如信恨恨地咬牙道,“我跟你只是合作,我不是你的囚犯!”
“那可由不得你。”古锋向来无赖,连皇帝都无可奈何,又怎么会搭理许如信的微末挣扎。不管许如信如何破口大骂,古锋只是将他交给大理寺的衙吏,带了出去。
方越笙看了半天,等到许如信被人带出了院子,他皱眉看向古锋:“你要把他怎么样?”
古锋向着方越笙一笑:“放心,小少爷,我一定替你报仇。”
方越笙眉头皱得更紧了:“古锋你不要胡来,他好歹是皇上赦免的!”
“行了,古大人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凌戟有些不耐地拥住方越笙朝外走去,“本侯还等着你来好好解释解释,为何要自投罗网给本侯添那么多麻烦呢。”
“凌戟——”方越笙顿时软了下去,弱弱地唤了一声。
古锋朝着还站在屋里的郑茉芳看了一眼,客气地笑了笑道:“这位姑娘家住何处?本官送你回去。”
“我……我也是住在神武侯府的!哼!”又一次被忽视至此的郑茉芳难得不再那么温柔和软,气呼呼地道,说完拎着裙子就走了出去,倒让古锋在后面莫名其妙。
“这位姑娘为什么生气?本官礼数挺周到的啊。”古锋向着属下道。
属下连连摇头。古锋拍了拍腰间的佩刀朝外走去:“走了走了,收队!”
一回到神武侯府,方越笙唤来下人连连叫道:“热水热水,快点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要很多热水!”
他一个酷爱干净的少爷身子却在那里忍耐了那么久,凌戟看着他这着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又是喜欢又是怜爱。
“你歇一歇吧,马上热水就来了。”凌戟按他坐在椅子里。
方越笙啪地跳了起来,又开始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