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心里却又燃起了欣喜与害怕交织的矛盾情绪。
它终于有机会把药用上了。
把药强迫着灌进已然无意识的男人嘴里后,狼便趴在了男人身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却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却被人拿弓箭抵住。
男人仿佛完全不领自己的救命之情,绿色的双眸冰冷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肌rou绷起,显出无尽的力量来。
呆愣中的狼“嗷呜”叫了一声,便将身子蜷成一团往墙角缩去——不用猜测,他就已经本能的感知到敌我力量的悬殊。
男人拿着弓箭,似乎很想一箭结果了他,却最终碍于自己刚刚痊愈的身体,仅用箭抵着它,后退着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
狼在男人关上门后才小心翼翼的起了身,从门缝里偷偷望着男人远去的背景。
它知道,男人走不了多远,外面森林的Yin暗里,是层层叠叠潜伏着的虫子。
它焦躁的在门口转了会儿圈儿,最终还是拱开了门,冒着危险跟着男人的足迹一起步入了森林深处。
果然,他看见了在不远处止步不行的男人。
面色冷峻的男人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冷哼一声,侧着身子便一箭射了过来,直直扎到了狼的身侧。
狼吓的嗷呜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往木屋中跑去,完全丢掉了做狼的尊严。
它简直是不知好歹,连人类的忙都敢帮!它再也不管这男人的死活了
他没有注意到男人在他背后微微发愣的眼神。
傍晚来临,森林里只会更加危险。
狼趴在木屋的地上,竖起耳朵,保持着戒备状态。
白天害怕日光的虫子们会在夜里蠢蠢欲动,潜到森林各处。
尽管他已经研制出解药,可数量根本不够,甚至还要预防药效变化的可能。
对自己的小命,狼从不掉以轻心,它必须等到日出才能松一口气。
一段时间后,狼动了动耳朵,似乎,门外传来了人类的脚步声。
也许是那个人类。
它甩了甩尾巴,翻了个身,并不打算再次以身犯险。
可它仍忍不住竖起了耳朵,专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阵脚步声渐行渐近,似乎很快就要进到门里,狼打了个寒噤,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防备着人类的再次威胁。
可那阵脚步声,似乎到门前就停住了,不再有动静。
狼在地上挠了挠爪子,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偷偷侧过身子,从窄小的窗子望到了外面去。
男人果真在,他正抱着那把长弓,蹲坐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四周,冷峻的侧颜看起来极为严酷。
男人或许已经发现,这里并没有多余的树丛,吸血虫的数量也少了许多,比及他处,更为安全一些。
狼“嗤”了一声,悻悻的把身子挪了回去。
有人类替他守着门,它或许也能放心一些。
森林的夜晚很快就来临了,狼打起了八倍的Jing神,湛蓝色的眼睛瞪圆了盯着窗外,耳朵一动一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段时间后,“淅淅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是男人移动身体的声音,似乎是站起了身来,活动了下四肢。
如果放任他在门外,吸血虫一定会接近这里。
狼在屋里转了几圈儿,最终还是妥协了自己的内心,他用鼻子轻拱开门,果真看见了男人正靠在房门旁,正戒备的看着他。
他们相互凝视了一会儿,然后狼挪动了身子,男人收起弓箭走进了屋里。
那之后的一切都变成了诡异的平和。
一连几天,他们都共处一室,男人在地板上打了地铺,狼则依旧霸占着床的位置。男人白日会带着狼的草药去临近的林子里捕猎,然而仍收获寥寥,狼则日复一日的翻看着那本巫术书,寻找着能真正克服吸血虫的方法,并且已经着手研制驱虫的药粉。
他们基本上互不打扰,却又彼此在暗中观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狼仍然是那担惊受怕的胆小心性,男人却不再用弓箭威胁他,甚至,当两人一起出门捕猎和寻找草药时,男人还会主动走在狼的身前。
渐渐地,狼开始亲近男人,他开始会在男人白天累极睡过去时偷偷看男人的侧颜,刀削的脸、深邃的眸子,虽然时常冒着凶气,可闭上眼的时候却显得无比平和。
狼在男人到来的第十天,把床铺让给了男人,准确的说,是让了一半。
男人刚开始很抗拒离它太近,可没到半个月,秋日来临,一狼一人便已经靠在一起互相取暖了。
狼有时候觉得,这样与男人生活也很好,虽然每天都战战兢兢,害怕吸血虫粘上自己或男人,但有人陪伴的感觉就像是一种难以戒掉的毒药,让狼愈发不能割舍。
它加快了研制药物的脚步,男人也加入了进来。
令狼大为吃惊的是,男人对草药似乎格外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