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自私了。
他到了这二十六七的年纪,做事都有了许多计划。
再也不做随心之事。
皇嗣与他而言,就是家事中的一个计划,是一定得达成的任务。
当晚做到一半不欢而散。
一个月后,皇后有孕。
皇帝前去静晖宫要安抚安抚。
刚一进门就被人用剑尖抵住脖子。
皇后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站在他面前,手握长剑,满脸盛怒:你Yin我!
14
??皇后多年来一直有喝避子汤。
一年前端上来的变了味道,太医院说是换了方子,如今才知是调理的药。
皇帝招呼都不打一下,预谋已久。
其心卑劣,令皇后心寒意冷。
气的剑尖都在抖,大骂皇帝混蛋无耻猪狗不如。
猛地被身后突袭的暗卫卸了长剑。
皇帝这才就势把人拉入怀中:“你都怀孕了,还嚷嚷什么?”
“去你娘的怀孕!我要拿掉它!”
皇帝愠怒威胁:“你敢?!”
皇后咬牙切齿:“我有什么不敢?!这是你偷鸡摸狗下作来的?是我要的?”
皇帝捉着他手腕恶劣道:“谢瑶川!你不要做事不过脑子!最好想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生孩子不是只有你会,你敢伤肚子里孩子一根毫毛,就是谋害皇嗣!”
这话说的极重,皇后几乎控制不住瞬时就红了眼睛。
且不说皇帝骂他什么东西,光是这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称呼,就知道自己与他而言恐怕什么都不是!
他本名沈晋殊。
昔日假冒瑶川公主出嫁,皇帝知晓后便说要叫他瑶瑶,免得里外不分一时叫错。
他浑不在意,不过一个称呼而已。
时日久了,自己倒也接受,好似小名就是瑶瑶一般。
如今被人脱口而出直呼其名,才觉一把利剑插心口。
这么多年他待在这儿,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代号。
萧挚刻进脑子的代号是瑶川公主,那是他的妻。
不管将来如何,以后要随萧挚入族谱入皇陵的,是邻国公主谢瑶川,而不是他无名小卒沈晋殊。
15
皇后当晚没有再走出静晖宫。
他的反应极其强烈,皇帝太过了解他,放任自流,对方不是跑走就是堕胎。
一狠心,便又把人给软禁了。
这回怕他采取过激手段伤了肚子,还用药卸了他武功,用四根链条拴在了床上。
“我好像一条狗啊。”皇后疯了一晚,折腾累了,双眼无神瘫在床上漠然道。
皇帝蹙眉坐在一边:“瑶瑶,你乖一些。”
皇后听得喘了粗气,红着眼睛一把抓住皇帝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皇帝掐着的下巴叫他松口,还道:“你要疯到什么时候?!平日飞扬跋扈的乱来也就算了,现在都是有身子的人还要疯闹不成?! ”
“我在你眼里可不就是一条没什么教养的疯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嫌弃过我多少次!你那刻进骨子里的傲慢,看我大概就跟看路边的乞儿一样!”
昔日孩子在他身边读书,读到一半忽然指着一处问这是何字,怎么读?
皇后拿过看了半天,最后却道我也不知。
他一介武夫,认字只认识惯常要用的大多数字。
一旁阅书的皇帝轻勾唇角,嘲讽道:你也该多读读书了,不然儿子都会笑你是个白丁。
皇后可忘不了这家伙当时唇角的弧度。
往后他不再勉强自己不懂还要过问儿子读书之事,一心只带儿子玩乐了。
皇帝眼瞅着儿子跟在他身旁不像话,甚至定出了每日不得跟母后待在一起超过两个时辰的规矩。
当时皇后可以让自己神经粗糙的揭过此事,就当是平常夫妻对于教育儿子的争执。
现在想来,萧挚做桩桩件件的事都有他自己的计划。
为了教好儿子,便让儿子少跟自己这样的白丁混。
他要开枝散叶,就使手段让自己这个顶着皇后名头的人怀孕。
“时日越久,识人越清。”
寻常百姓家夫妻也都是这样,这话还是他当年闯荡江湖时听一老婆子说的。
“等把这人的各种恶劣都看了个遍,也差不多就忍完这辈子了。”
可沈晋殊却不是萧挚的妻。
……
皇帝将人囚禁后,初始还每日去看。
但次次都被疯闹一场,不欢而散。
久了几日去一次,每回都要装回一肚子气。
皇后自称自己就是疯狗了,看到皇帝就烦躁暴怒,他手无寸铁又无内里便只能咬人。
皇帝觉得跟这样的人交流,简直是自我受虐。
入夏之后倒没出现在静晖宫了,皇帝有事要亲自去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