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一个决然的背影。
半晌,方自在才放下手里的碗,重新端起自己的舀了几勺粥,边吃边笑着对不远处的付阿姨说话:“符阿姨,山药粥真的很好吃,明天再做一次好不好?”
符阿姨背着方自在,假装在收拾厨房,实际上也叹了口气,她怎么会说不好呢,只是她心里清楚的很,小少爷就算有再喜欢吃的东西,也不会连着要吃几天的,不过是霍先生喜欢罢了。
吃完早餐,家里就来了客人。
老钟客客气气地把方自在的二叔一家迎进了门。
方自在听到老钟的声音,坐在原地丧了一会儿,才整理好表情从二楼走了下去。
S市的方家很出名,从上几辈攒下来的巨富真真够养活好几代的方氏家族,可偏偏老天爷的心思有时候就这么让人猜不透,方家的子孙总是命薄。
从方自在的爷爷辈开始就子嗣单薄,只留了方自在他爸三兄弟,方自在的小伯父老早就夭折了,只剩下两兄弟,尽管方家再怎么金贵的护着,方父方母还是在一次空难中走了,独独剩下个方自在的二叔,方崇山。
方自在很不喜欢他二叔,原因就在方崇山老想着破坏家庭团结,觊觎着方自在身上挂着的方氏将近65%的股份,但到底算起来最亲近的血缘只有他二叔了,所以即使方自在再怎么不乐意,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到位的。
方崇山也不喜欢方自在,他这个亲侄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哪能掌着方氏这么多产业,这会儿方自在不过稍微晚下来了一点,便皱着眉沉声道:“不像话,长辈来了还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
方自在习惯性的扯出一抹假笑,快步从楼梯上走下来,“让二叔久等了,是我的错,”又对着站在一旁的老钟笑盈盈道:“钟叔,我前些日子刚拍下的龙井快给二叔泡上,喝点茶消消火气。”
方崇山端着架子,没有回方自在的话,气氛看着着实有些尴尬,方自在二婶是个Jing明人,白脸唱的绝妙,“在在呀,你别介意啊,你二叔他一大早就吵着要来看你,这不着急吗,语气就重了些。”
方自在心里的小人上蹿下跳在蹦迪,“我可介意了,你们一家人可快走吧!”脸上还是得做足面子,“二婶这话严重了,我哪会介意这些事,二叔关心我都来不及呢,来,我给你们泡茶吧。”
拂下老钟的手,方自在一手温青瓷花杯,一手用木勺舀起正正好的5克碧青脆嫩的茶叶,高提水壶冲浇润温茶芽,摇香30秒后又重新过水,手腕翻转,借力高浇过了几遍温水,茶叶随着水流一片一片下沉,莹莹总总的,龙井特有的清香便四下溢出。
方自在老老实实礼数周到的给他二叔斟上了茶,方崇山的脸色才略微好转些。
细细地品了几口茶后,方崇山才开口道:“你在家里养了两年,眼瞧着就要过22岁的生日了,这学业你是怎么想的,总不能就这么直接接了方氏的产业吧?”
方自在就知道他二叔三句话不离这些,老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二叔放心,我身体已经好了好多了,明年就能回去上学了。”
二婶插了一句话,“在在,这要说起来你比凯程还要小一级是吧。”
方自在微眯下眼,“是,要复学的话就是比弟弟还要低一年级。”
方凯程是他二叔的大儿子,方自在和他交集并不多,但也总能在外面听到些关于方凯程的风言风言,自然谈不上多有好感。
“那你们兄弟俩可以互相照顾对方了,将来呀还要一起打理方氏的呢。”
方自在连忙应是,又跟他二叔扯皮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一家子送走。
方凯程其实也跟着来了的,只不过是从后花园走出来的,看起来脸色有些怪怪的,见到方自在也只是YinYin沉沉叫了句“大哥”,没有多说什么就跟车回去了。
方自在脸上的微笑一直维持到方崇山的车消失在路的转角,然后瞬间垮下,伸手揉了揉快抽筋的脸,扭头对老钟说:“钟叔,下次要不你直接说我出去旅游了吧。”
老钟一脸冷漠,“全世界我都快说完一遍了,还是小少爷下一站要直奔南极呢?”
方自在嘿嘿一笑,“去南极也行,但我得带上霍启,不然一个人多冷呢,啊,对了,霍启在哪里?”
这句话方自在一天能问上十几遍,老钟恨铁不成钢,并不想回答他。
方自在自顾自的在家里转了两圈,最后在后花园找到了霍启。
花园里种满了玫瑰,眼下正是花期,浓郁的香气漂浮在半空中,配着园丁Jing心的修剪和设计,看起来浪漫又喜人。
特别是层层叠叠的花朵中,坐着方自在最喜欢的霍启。
霍启在家里的时候穿的不会那么正式,上身是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下身套了一件松垮的灰色家居裤,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耷下来的黑发被风轻轻吹起,不知迷了谁的眼。
方自在端了杯龙井过去,咧开嘴笑着坐下,把茶杯往前一推,“霍启,喝点茶吧,我泡的!”
霍启瞥了一眼那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