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他在这一方面很相像。不管屋子里脏乱成什么模样,我们总能Jing准无误地记住要找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我瞪着他递到桌面上的申请表,像在瞪着一块发霉的干硬ru酪面包。
“我不会再去什么该死的性瘾互助会了!”
在意识到我的音量拔高到难以忍受的程度之前,我还激动地挥起了双手,在空中顿了好一会儿才长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平复情绪,至少别将不满表现得如此粗鲁显眼,“说真的,布莱登,在这方面我确定我没有任何问题……”
为什么我的法定监护人总觉得我有个“对跟男人睡觉上瘾”的毛病?况且这根本就不算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心理疾病。
“比起这个,我更希望你可以找个互助会救治一下你的‘邋遢症’。”我故意讥讽地说道。
他鄙薄地哼哧了一声,没有任何缩回手腕的意图,食指还牢牢点在那张互助会申请表单上。
“得了吧,佩内洛普小姐,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一种叫做‘邋遢症’的疾病。”
“所以我也没有所谓的性瘾。”
我强词夺理,“我只是没找到那个能让我安定下来的人。”
他只是轻微地动了一下眉毛:“你的男朋友皮特也不是那个人吗?”
我解释说:“皮特是我的前前男友,我的前男友叫马修,而且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不置可否:“我总是跟不上你更新换代的速度。”
平心而论,我和马修交往的时间并不算短。我们的相识起源于一条短信,在那条除了文字没有任何多余表情的短信里,他告诉我他一直在注视着我,还在过去的数年间每天都喝牛nai成功长高到了六英尺,只因为我在中学透露了我喜欢比讲台高的男孩儿——我自己都记不清我是否真的说过这句话了,说不定也只是在拒绝哪个矮个子告白的时候随口一说。
最让我感到尴尬的是,他居然在末尾用到了“爱”这个过于沉重刺眼的字眼,这也是促使我决定跟他见面的一个重要原因……上帝作证,我原本只是想让他别再来sao扰我。
不料见到马修本人后,我才发现他跟我一样,是个既没责任感又爱沾花惹草的混蛋。因此我和马修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因为从来不用承诺和告白给对方施加压力,这些日子我们过得十分舒心。
——直到他在我初次允许他回家过夜后毫不留情地甩了我,又在第二天勾搭上了同样年轻貌美的史黛拉。
其实最初的那条短信我现在还保存在手机里,就算他在跟我约定好见面地点后就换了号码。我不会承认这个事实,就像我不会承认有那么几个瞬间我以为器大活好的马修就是我想找的那个人。
我从口袋里抓起手机,打开了那条短信。
原本只是一连串陌生数字的发件人一栏不知何时换成了一个名字——
“伊恩莱斯·亚瑟·我想睡他”
……
我毫不迟疑地给亚瑟打去了电话,嘟嘟响过两声就被对方接了起来。
“去年感恩节,你是不是给我发过一条短信?”我直截了当地问他。
☆、第6章 魔咒
“我在上课。”
他的音量被有节制地压低了几分。
为什么连“上课”那样一个乏味的动词都被他说得这么好听?
“等等……你先说句‘魔咒(abracadabra)’给我听听。”
——我坚信没人能把这个词说得一点儿都不滑稽。
“……”
他明显地停顿了一下,仿佛一时之间不太明白我突兀的要求,但最终还是依言照做了,“……魔咒。”
真要命,他那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简直性感极了,就算用优雅动听的牛津腔说出这个奇怪单词时也是一样。
“谢谢你的配合。不过我想……你大概回避了我的问题。”
电话那头分外安静,隐约有着讲师授课的古板声响,不用想也知道法学系的必修课程有多么的乏善可陈;而我站在教授办公室门外的走廊上,窗口投盖住大片油绿草皮的阳光还明晃晃的十分灼目,迎面拂来的热风鲜活得烫人。
我用一只手掌挡住右眼,把暂时性偏离轨道的话题拉了回来,“发给我那条短信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亚瑟立刻被动陷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沉默。他不再开口说上半句话,我耳边话筒里传来的只有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待会儿我再打给你,佩妮……佩内洛普。”最终他飞快地说完,迅速挂断了电话。
——非常好,看样子我已经能猜得□□不离十了。
重新将手机塞回挎包的隔层,我向布莱登最后打了声招呼,体贴地为他虚掩上门,随即背靠着长廊间被晒烤得暖烘烘的墙壁,情不自禁又一次翻看起那条尘封许久的短信。
他——我还不能完全确定是亚瑟还是马修——情真意切的表述映入眼帘,我认真地读着每一个规整得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