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蒜,炒香后倒入泉水,等到煮沸后,将鱼头、鱼骨和鱼尾倒进去,再次煮沸,换小火慢炖,直到炖出nai白色的鱼汤,用漏勺捞出鱼骨,只取鱼汤,然后就可以拿来涮鱼片了。
切得薄薄的鱼片,只需要用筷子夹着放入锅里涮几下就熟了,这时候,太子殿下拿出了商秋芦从前最爱吃的螺蛳rou炸酱,舀出两勺放在小碟子里,一边涮鱼片,一边蘸着酱料大口塞到嘴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砸在炸酱和鱼片上,已经分不清那咸咸的味道,到底是属于眼泪的,还是属于炸酱的。
他想,真好,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阻挡自己和秋芦在一起的那个人,终于死了。
可是,那个人,终究是他的父亲,他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曾经送给他一匹很漂亮的小马驹,他喜欢得不得了,每天都和小马驹一起玩,可是,有一次,小马驹玩闹的时候不小心踢了他一下,他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可是,父王却当着他的面,亲手砍掉了小马驹的脑袋,那个可爱的小脑袋,就那么喷着血砸在自己脚边,大而漂亮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自己,仿佛在问自己,为什么要杀了它,它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一次,父王告诉他,作为王府世子,他未来的继承人,绝对不可以让任何喜欢的东西凌驾于自己的威严之上,哪怕那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马驹。
父王抱着他一点一点讲道理的时候,那个怀抱真的很温暖,可是,小小的孩子,却依然吓得浑身发抖,大大的眼睛看着还在地上挣扎的小马驹,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他的喜欢,有时候也是会害死别人的。
很多年以后,当皇帝命人给商秋芦送上毒酒的那一刻,太子殿下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那一天,就因为自己肆无忌惮地和小马驹子玩耍嬉戏,便害得它被父王砍掉了脑袋。那大大的眼睛,和商秋芦认命一般的眼神重叠在一起。
那一刻,他就知道,命运,从来就不曾放过他,就好像他的父亲,一辈子都致力于将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一个冷血的、无情的、眼中只有权势和利用的帝王。
如今,这个年轻的帝王,终于用自己亲生父亲的血rou,浇筑了自己的帝王宝座。
鱼rou火锅的香味充斥着整个大殿,掩盖了沉沉的死气,用力吃完了一整条鱼,年轻的帝王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将吃剩下的螺蛳rou炸酱重新装好,打开门,让内侍们将里面的火锅和锅碗都收拾好,天亮之后,这里就会挂满白麻布,成为先皇的举哀之处了。
内侍们一脸惊恐地鱼贯而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燃起名贵的熏香,试图熏掉大殿内鱼rou火锅的香味,两种香气混合在一起,让大殿内的气味变得非常的奇怪。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与皇帝一母同胞、因为带军叛逃而被先皇从皇室除名的平海亲王,自然也被赦免罪责,皇帝甚至下令让东海的海军出海寻找自己的大哥,朝臣们忙于重新划分势力范围,争抢新皇身边最重要的位置,自然没空管一个不知道跑到海外哪里去的王爷了,不说能不能找到吧,就算是找到了,人家愿不愿意回来还不一定呢。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和新皇闹别扭,到时候得罪了新皇,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皇帝怕是正缺一个可以让他立威的鸡呢,杀鸡儆猴,没人想做那只被杀掉的鸡。
“母后,大哥他们,真的不曾托人捎书信回来吗?”出海的人派出去一拨又一拨,连个人影都没寻回来,等了大半年,皇帝实在是不耐烦了,便借着请安的由头过来找龚太后旁敲侧击地打听起来。
“陛下,亲王若是真的曾经托人来信,你道哀家还能瞒着您?”龚太后在先皇驾崩后,便被诊出怀了龙子,宗亲们也怜惜她一辈子没怀上孩子,好不容易怀上了,结果还是先皇驾崩、新皇登基的当口怀孕的,简直不能更倒霉,也不忍心苛责她,便让她回宫保胎去了,龚皇后升级为太后,如今这宫里也没人敢给她不痛快了,她死了丈夫,比丈夫活着的时候过得痛快多了,每日只关起门来养胎,连后宫请安都给免了。
因为她主动交出了打理后宫的权柄,如今,宫门内外都被新皇的人掌控了,所以,龚太后这么一说,连新皇都哑口无言了,宫门各处都是他的人,大哥若是真的托人捎信回来,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大哥大嫂也真是狠心!说走就真的不回来了!”半晌,新皇恼恨地捶了捶茶几。
大哥不回来,那他何时才能再见到秋芦啊?
第134章
猫爷还不知道自己的亲弟弟竟然大逆不道的害死了自己的亲爹, 还登基当了皇帝, 他这会儿可没心思给远在大洋彼岸的亲弟弟写信,他正在带着人满半岛地疯狂圈地, 沿途还要在要塞处设置卡点, 安排驻军, 地盘大了,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他已经一个月都没有见到他家河蚌了, 心里不由得更加烦躁,进入暖季的中段, 猫妖大约也是进入了繁殖期, 王鲲风整个猫都变得比平常更加的暴躁易怒, 逮谁都想挠一爪子。
下面的人跟着他一口气跑出去几百里地,累得都快吐血了, 简直苦不堪言!就在这时候,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