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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心要离开的消息很快便在郡王府里传遍。
一处幽静的院子里,传来了一阵琴音,带着忧伤,还有着丝丝的幽怨。
兰推开门走进房间,一脸担忧的看着正弹琴的区陌言,无声叹气,他端着药朝着他走去,声音恭敬,“公子,该喝药了。”
区陌言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他闭起了双眸,整个人都沉浸在琴音之中,鼻间,闻到了淡淡的香气,不似药汁的苦味,那长长的睫毛颤了下微微睁开了眸,看着琴弦上那双莹白的手指轻挑起弦。
不用抬头,他也知道这手的主人是谁。
有花无心的加入,这幽怨而哀伤的琴声,似乎,更加的让人心痛,悲伤,让听者流泪,闻者心酸。
兰从没听过那么悲伤的曲子,以前,公子所弹,虽然总是哀伤的曲调,可是,也没有今天,那么令人觉得悲哀,而这,也是因为花无心吗?
都说,曲自心生,一个人的心情变化,可以从她的琴音里体会的出来。
而花无心,她的心情,也是那般的绝望,压抑吗?
兰不懂,可是,区陌言他懂,他懂花无心的伤,她的痛,水千澜的失踪,无疑是将她的心挖了个洞,那里,在流着血。
一曲完毕,房间里蔓延着一股浓浓的哀伤。
两个人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倒是兰,忍受不了房间里令人压抑的气氛,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上前朝着区陌言恭敬的开口,“公子,该喝药了。”
区陌言眸光幽幽,身没有动,也不开口,一旁的花无心见了,微垂下眼帘,从兰的手里接过药,端到了区陌言的面前,刚想开口,便听到他的质问。
“为什么休南夜。”他不明白,南夜是做错了什么,她要休了他,而自己呢,他已经不贞,她为什么不休了自己?
“喝药吧。”花无心声音淡淡的开口。
这事,她没有必要告诉他的不是吗?没有那个必要。
“郡主,你把我也休了吧。”他一个不洁之人,还呆在郡主府里做什么,更何况,她都要离开了,自己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这话一落,花无心微微的眯起了眼,而一旁的兰,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相信,公子他在说什么胡话,这话能随便说的吗?
“公子。”兰焦急的喊出了声,却被区陌言一计冷漠的目光惊的呆住。
区陌言从椅上起身一脸认真的看向了花无心,见她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他的心猛的一痛,声音却是更加的坚决,“郡主,请休了我吧。”他不要再忍受那种痛苦,愧疚。自己有多
喜欢花无心,自己的心就有多痛苦,多挣扎。自己一个不洁之人,她还待自己那么好,可是,她越是如此,自己的心,就越是痛苦。只有离开,这种痛苦的煎熬才会结束。
房间,回响着区陌言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花无心幽幽的叹息了声,星眸无比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区陌言,见他一脸坚决,久久的,才开口,“那就和离吧。”话落,她默然的转身出了房间。比起南夜,自己算是给足他后路。
“公子。”兰有些无奈的看着区陌言,在看到他脸上的泪痕,他心里纵然有再多的担忧,却终究只能叹气。
明明不想跟郡主分开,却为什么,要让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真是不懂。
花无心出了房间,便见南夜正站在区陌言的院子门口等着自己,她的眸光暗了暗。
南夜站在阳光下,一袭蓝衫,称得他身形修长,俊美的脸上没有往日不变的笑脸,此刻,却是充满了忧郁,那双如月牙般的眸子里,也有着深深的伤痛。
“无心,我能跟你谈一会吗?”南夜的声音有些低哑的响起。
花无心看着他,不过两天的功夫,他的脸色就憔悴了许多,但,就算如此,还是难掩他的俊美之姿。
她点了点头,毕竟,南玉的事情,她也要想办法去解决,而南夜的说法,也很重要。
她跟他,很少有单独相处过的机会,而过了今天,也许,他们不会再有机会了吧。
天,蓝的透彻,风,在他们的身边柔柔的吹拂,就像是一只温柔的手,轻轻的抚慰着他们的心灵。
来到了后院的荷花池边停下,花无心眸光幽深的看着满池的荷花,声音淡淡的开口,“你要说什么?”
听着她淡漠的声音,南夜嘴角,露出了抹苦涩,她为什么就对自己那么的冷漠,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飞云已经将飞月给杀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花无心皱起了眉头,而南夜,像是没看到她的疑惑,声音幽幽的往下开口,“我回家之后,会告诉娘,玉儿在回家的时候遭遇山贼,结果,马车连人摔下山崖,而暗卫飞月,畏罪自杀。”
他这话,听似是在陈述南玉意外的身亡,而实际上,却是为了花无心脱罪。
花无心一脸奇怪的看着他,南玉的死,她并没有把他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