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因为他个人修养有多高,而是多亏想起眼前这两位说来是他将来的大舅哥, 同样不可怠慢。况且在他们面前喜怒形于色, 似乎也不大妥当, 这才咬着牙忍住了。
等离开了那个院子, 他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亏得他期待许久,甚至还亲自布置这院子,几番检查,生怕哪里疏漏了, 或是短少了。这般用心, 除了小时候应付父亲检查功课时有过, 十二三岁之后,便再没有过了。
且听柏杨和薛蟠的意思,黛玉如今要自立门户, 往后恐怕更难出门走动了。虽然也有可能到江州来探望两位兄长,但刘定川却不能寄希望于此。
回到刘家,才进了门, 便有婆子上前禀报,说是夫人要见他。
清河郡主虽然贵为皇亲,但在家中一向并不摆郡主的谱,只因她单凭当家主母这个身份, 已经能够将一干人等镇得妥妥帖帖,自然不需要额外的装饰。她自己也更喜欢被人称呼为夫人,因此下人们都是如此叫。
听见母亲要见自己,刘定川一阵头疼。
他在京城的经历瞒不过长公主,自然也瞒不过清河郡主。他还没从京城回来,这边就已经得到消息了。所以对他的心思,清河郡主再清楚不过。这会儿知道他是去接薛家人的,自然免不了动问几句。
若今日真的接到了人,刘定川心里激动,说不定还想找人说说,而自由便信赖的母亲显然是个好对象。可惜他没接到人。
不过母亲召唤,却是不能不去的。
清河郡主正和身边的人讨论春衣用什么料子,见了他,便笑道,“不是说今儿要去接朋友,晚上才能回?”
“朋友一路远来,身心疲惫,安顿好之后便要休息,怎好多做打扰?”刘定川面色如常道。
清河郡主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其他人已经知机的退出去了,甚至还随手带上了门,她便也直接问,“怎么,那位林姑娘不待见你?”
“若只是不待见倒也罢了。可惜她根本没来。”刘定川道。
清河郡主微微扬眉,“原来是这般。但既然事先说过,想来也是事出有因了?”
刘定川便将事情说了一遍,“想来她是个有心气的,既有了这样的机会,岂会错过?如此一来,自然无暇□□他顾。”
清河郡主调侃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倒觉得这样才好,才像是我的儿媳妇!”
“颇有外祖母之风。”刘定川也跟着笑道。
清河郡主不由点头,“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过她一个姑娘家,无人扶持,这条路怕是难走。”
刘定川立刻抓住机会开口,“我也是这么想。毕竟相识一场,她既有这样的心,咱们也该遣人道贺吧?母亲若有闲暇,不妨多与扬州城内的贵夫人们通信,问问此事。”
江州刘家在江南名声很大,哪怕只是遣人道贺,扬州城内消息灵通的人家知道了,也少不得要多照拂黛玉的。如此,她当不至于太过艰难。若郡主娘娘再主动问起她,那些人Jing们,自然没有不帮衬的。
“知道了。”清河郡主瞪了他一眼,“有了媳妇忘了娘,是不是?”
“这媳妇还不是咱们家的呢!”刘定川无奈。
清河郡主随意的道,“早晚的事罢了。你看中了的人,难不成还能让她跑了?多早晚把人带回来,也让我看看才是。”
刘定川只低头笑着,并不说话。清河郡主见他这样子,又是喜欢,又是气恼。
这个儿子从十二三岁开始,一天比一天沉稳,像个小大人的样子,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张,几乎让她这当妈的没有任何用武之地。如今在自己面前露出这幅小儿女情态,却实在是难得。只是,这幅样子,却分明是为别的姑娘才有,自然不免令人惆怅。
儿女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自己也就老啦!
“行了,快去吧,在我跟前做这幅样子做什么?又没人看得见。”她故意道。
刘定川闻言,忙站起身,在她身侧跪下,扶着她的膝盖道,“母亲若说这样的话,儿子就该羞愧而死了。我不知道几世修来的福气,才做了您的儿子。您若是嫌弃我,岂不让我伤心?”
“我看那位林姑娘嫌弃你,才真让你伤心。”清河郡主笑道。
她是无心之语,但说完之后,见刘定川面色微变,不由问道,“怎么,莫不成林姑娘真个嫌弃你了?”
刘定川苦笑,“哪来的嫌弃不嫌弃?她心中怕是光风霁月,根本未曾将我放在心上呢。”
清河郡主想了想,道,“有了,反正也要派人去扬州,不如你亲自去?或许多见见面,相处一番,就好了呢。”
“母亲别胡乱出主意了,这怎么成?”刘定川好笑,“我一个外男,她身边没有父母兄长在侧,如何会见我?就是真的见了,也难免惹人诟病。”
清河郡主这才作罢。
刘定川以为说通了她,便也不再担心,开始琢磨着如何设法让薛蟠和柏杨接了黛玉来,哪怕只是小住三五日,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