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更是在其中就悄无声息地丧了命。
事实上,他所使用的这具身体的原主,实际上也确实死在那地方了,只不过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一点罢了。
一只手撑着床沿坐了起来,卫成泽感到有些微的眩晕,因病症而显得格外虚弱的身上传来一阵阵乏力的感觉,让卫成泽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显得苍白了几分。
屋外喧闹的声音没有受到丝毫阻碍地传了进来,让卫成泽的眉头拧得更紧。
到底只是寻常人家的客栈,简单的木门根本起不到多少隔音的效果。
抬手轻轻地在太阳xue上按揉了两下,将那晕眩的感觉压下些许之后,卫成泽才伸手拿过放在床头的外衣披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因为卫成泽的病情需要静养,师棠特地给他挑了楼上靠里的房间,外头的声音穿到这里,再怎么着也会减弱几分,而再往前走上几步,那嘈杂的声音,顿时就更加明显,也让卫成泽更感烦躁。
不需亲眼看到楼下的情景,光听那声音,卫成泽也大致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否则他也不会从房间里走出来。
哪怕是他,在生病的时候,脾气也是会变得暴躁的。
在楼梯口停下脚步,卫成泽垂眼望去。
围着师棠的有十六个人,穿着相同的暗灰色士兵服,也不知是附近哪位将军手下的将士。他们个个神色冷厉,手中的长枪枪头处都闪着寒光,周身满是杀伐之气,显然也是上过战场的,和师棠一样,属Jing兵之列。
那位将军也还真舍得,派这些人来搜寻他们的踪迹。
卫成泽收回视线,眼中的神色莫名。
这方绍元手中的实权之大,实在令人心惊,也无怪乎那赵玉尘会想要对他下手。
——虽说先前在酒醉之时对师棠说出的自己的身世,不过是子虚乌有的谎言,但赵玉尘的目的,以及原主在这个计划中所扮演的角色,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一个在京城毫无根基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在朝中扎稳脚跟,单凭着几句话,就让那些在职多年的官员落马?即便他真的将皇帝迷得神魂颠倒,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朝堂,本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那样一个睿智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被那美色给迷了眼?
不过是一个肃清朝堂,收拢权力的借口罢了。
赵玉尘的年纪大了,总得给后人留下一个便于掌控的朝廷。
有的人察觉到了赵玉尘的意图,主动上交了权柄;有的抱有侥幸心理,拼死一搏;也有和方绍元一样的死脑筋,永远不去理会一些举动当中的深意,只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而赵玉尘正是吃准了方绍元的性格,才会对这一次的事情那么有把握——甚至可以说,赵玉尘这个计划,最大的目的就是收回方绍元手中那过大的权力。而方绍元至今都还被牵绊在京城,无法离开,就足以说明赵玉尘计划的成功。
卫成泽敛了心神,不再去想这些事情,转而往站在楼梯上的一些人看去。
他们有的是和卫成泽一样,借宿在客栈的房间里的住客,在听到外头的动静之后,克制不住好奇心,跑出来看一看发生了什么的;有的则是在一楼的大堂中用餐,被那突然冲进来的官兵给吓到,却又舍不得离开,最后窜上了楼梯的。
人总是爱看热闹的,尤其像这种寻常见不着的事情,更是惹人感兴趣。
那些士兵想来是收到过不许伤害他们的命令,因此只是将师棠围住,却并没有动手,而是大声地劝说对方放弃抵抗。刚才卫成泽听到的喧闹声,正是这些人说话的声音。
有几人似乎是想要上楼,但在看到那堵在楼梯口的人群后,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反正在上头的人也跑不了,还不如等人来了,再把这些人给遣散。据说在楼上的那位这会儿还病着,要是他们一不小心吵到了对方,说不定连小命都会丢掉。
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才会让将军那么紧张。
想到自家将领千叮咛万嘱咐的模样,士兵中的为首之人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眼中浮现出些许狐疑的神色。最让他奇怪的是,将军根本就不和他描述另一个人的样子,只和他说见到了就知道了,也不知道卖得什么关子。
就在这为首的人在心里琢磨着到底是什么人,才会让身为三品大员的将军那么郑重对待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让开。”
分明这声音并不算特别大,但却不知为何显得格外清晰,甚至那声音落下之后,连那群站在楼梯上看热闹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说话的声音。整间客栈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那首领转过头,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却猛地愣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觉得,他突然有点理解将军之前不说这人的长相的理由了。他这会儿根本就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眼前看到的人。
那人就那样立在楼梯上,一头墨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