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嬴政带来的耻辱,让他觉得一辈子都在蒙羞。
这个长相俊朗不凡的男子,正是嫪毐。
刘彻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的一殿之君,竟然一睁眼就变成了,一个遗臭万年的人。
嫪毐这个名字刘彻是知道的,也是不齿的,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老天却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刘彻变成了嫪毐……
刘彻作为王绾的随侍,跟着王绾出去公办,一路上也听了几耳朵,竟然是去接现在还是少年的嬴政,此时对方该叫做赵政才是。
刘彻想过自己和嬴政见面的场景,但是盯着这个一个注定以后被人不齿的皮相,刘彻也不知道该怎么见嬴政才好了。
而且刘彻不能肯定,嬴政到底有没有之前的记忆,万一只有自己记得,那岂不是一切都乱了。
刘彻跟着王绾走进屋里,他特意垂下头,心中狂跳不止,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见到嬴政,他是激动的,但同样也是顾虑的。
所以特意低下头去,将表情掩藏起来,只是当刘彻不着痕迹的抬眼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有一股让人莫名打抖的视线盯着自己。
嬴政可不知道盯着嫪毐皮相的人,其实瓤子是刘彻,在嬴政的记忆力,嫪毐就是纯粹让他蒙羞的存在,再活一次,嬴政绝不会让嫪毐活的自在,这一次不只是车裂这么简简单单了。
嬴政看见对方抬眼,就把睥睨的视线收回去,不着痕迹的对王绾笑笑。
这个时候的嬴政刚刚十三岁,还是个少年人,身子骨细细的,不如王子成蛟生的壮实,如今又受了伤,一脸的煞白,嘴唇也是透露出一股缺乏血色的淡紫。
嬴政装作少年人的样子,但是不能失了王子的风范,淡淡笑道:“不小心受了些小伤,先生请坐罢。”
王绾坐下来,道:“丞相派王绾过来,接公子回咸阳。”
嬴政还没有说话,小童已经道:“丞相只派了你一个么?公子好歹是长王子,丞相怎么能如此莽撞?”
王绾脾气很好,被小童指责也不会生气,道:“此事事关重大,丞相说了,只能派无官职在身的人来。”
“那也不能……”
小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嬴政拦了下来,道:“退下,不要多嘴。”
小童很不甘心,但是一看就知道,为嬴政的命是从,绝对不会有一丁点儿的忤逆,立时一句话也不再说了。
王绾笑道:“小兄弟也是户主心切,不过我也是做了准备的。”
说着看向刘彻,道:“这位是丞相特意派来护送公子的,公子大可放心。”
嬴政顺着王绾的话,看向刘彻,刘彻有一时的失神,嬴政的面相变了,并不是刘彻所熟悉的那张脸,但是不知道为何,刘彻就是觉得,对方给自己的感觉非常熟悉,熟悉的已经深入腠理和骨rou。
那人笑盈盈着一双眼睛,往自己这边看,刘彻心神立时就飞了,但是又觉得对方笑意不达眼底,莫名的有些发寒,刘彻禁不住不着痕迹的抖了抖。
嬴政装作不认识嫪毐的样子,道:“不知这位义士叫什么?”
王绾忙道:“他名嫪毐。”
嬴政听见这两个字,自觉骨头都在“咯咯”作响,脸上少年特有的稚嫩笑容更加扩大了,道:“这一路上,还需要多让义士照顾呢。”
刘彻喉头滚动了一下,随即开口道:“公子……严重了。”
王绾有功命在身,不方便和嬴政多客套,道:“眼下不宜多停留,如果公子身上的伤没有什么大碍,那就请公子随我立刻上路罢,咸阳里情势已经不太妙了。”
嬴政身上的伤不浅,刚休息了两天,不可能痊愈,但是他却不在乎,的确,比起秦王的王座,这些小伤都不算什么。
嬴政笑道:“先生放心,没有什么大碍。”
王绾听他这么说,虽然也看见嬴政的气色并不好,但是时间不等人,若是错过了太子的遴选,那么嬴政此生就与秦王的王座无缘了,或许看起来就是嬴政一个人的问题,可是支持公子政的人都要被打压,这一抵了可是一大片的。
小童没有办法,刚要扶嬴政起来,刘彻已经抢先一步过去,扶着嬴政的胳膊。
两个人触碰到彼此的一刹那,刘彻感觉到自己好像不争气的微微抖了一下。
嬴政不知对方是刘彻,只道还是那个让他作呕的嫪毐,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赶紧把冷漠厌恶的神色掩藏起来。
嬴政由刘彻扶着往外去,他身上实在是没力气,若不是碰哪哪里疼,而且没有恢复元气,他也不会让对方碰自己。
众人上了马车,刘彻理应在外面赶马。
刘彻小时候是太子,大了是皇帝,从来没赶过马,虽然一路也是他赶过来的,只不过技术仍然不太熟练。
嬴政是伤患,伤口一震就裂开了,疼得他直抽冷气,脸色一时间有些煞白。
小童再也看不过去了,掀开车帘子,对刘彻喝道:“你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