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不以为意,“我也就好奇问问,不过是个快出阁黄毛丫头,再难相处也用不着我这表姐夫和她相处,应该翻不了天去。”
秋水点头:“也是,将军不会让表小姐和你在一起的。”
秋华附和:“免得带坏人家名声。”
“少胡扯,”夏玉瑾嘀咕,“就凭阿昭的爷们做派,她带出来的女人,名声能比我强?”
过了一会,在亲兵们横眉怒眼的镇压下,练武场重归和平。
一个多月后,车船转顿,表小姐终于抵达上京,叶昭在军营得到消息,连忙派人去接。
两辆装东西的车,并一顶蓝呢素帷小轿晃悠悠地来到南平郡王府门口,由仆役们帮忙卸下东西,送入准备好的院落,几个婆子上前抬轿,从边门入,直到正屋的院门外方停下。
南平郡王府,女主人形同虚设,只能由杨氏做主,带着几个管事娘子出来相迎。
眉娘和萱儿给将军惯得胆大,也在不远处悄悄看热闹。
杏花树下,轿帘轻轻掀开,走出个干净俏丽的小美人,梳着乌双髻,穿蓝绸衣,插着几根时兴的金钗银饰,圆圆的脸上虽有几点雀斑,眼睛笑得如新月弯弯,嘴角一对活泼可爱的梨涡,看着就讨喜。
这位就是表小姐吧?看着不难相处。
杨氏舒了口气,正想上前相迎。
未料,小美人回身行礼,恭敬地打起轿帘,俏生生地道:“姑娘,到了。”
蓝呢轿中,轻轻伸出一只手,搭上了小美人的肩头。
戏文里形容的“手如柔荑,肌若凝脂”“春葱玉指如兰花”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光凭这只白皙、细腻、柔软,完美无瑕的手,就美得让人屏息失神。
杨氏愣了会,赔笑迎上前去。
柳惜音缓缓从轿中走下,枝头红艳的杏花顿时失了光彩。
她有着完美的面孔,完美的眼睛,完美的鼻子,完美的嘴巴,完美的身材,从头发到指尖,没有一个地方不美。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红颜祸水……古今往来,所有形容美女的词语都能放去她身上而不显突兀,就算为她点烽火戏诸侯,建酒池rou林以博一笑也值得。
她穿着淡绿色的纱裙,素白色的罗衫,通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只在如云的秀发旁斜斜插着根简单的小玉簪,上面吊着颗小指节大,熠熠生辉的金刚石,随着她微微摇晃,像蜻蜓点水,如弱柳迎风。缓步行来,不卑不亢地对杨氏行了个半礼,说话的声音里仿佛带着特别的音律,动作优雅如舞姿。
“哐当”一声脆响。
是外头服侍的小童看得太入迷,不小心打翻了装糕点的碟子,惊醒众人。
每个女人都在抚心自问:“天下间的男人看了这等美色,还想看别人吗?”
眉娘素来自持貌美,如今强敌出现,心中恐慌,先死死地盯着她,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翻来覆去几遍,自知不敌,气得扭断了指甲,揉碎了手帕,脸色难看得连胭脂都盖不住。
萱儿虽迟钝,看见这等艳压群芳的尤物,也有点紧张,拉扯着眉娘的袖子道:“这个……惜音表小姐好像比郡王爷还好看?”
“何止好看?她比两个郡王加起来都好看。”眉娘只恨不得把柳惜音的脸皮剥了安自己身上,说话的声音都是从齿缝里憋出来的, “哪有女人能长成这等狐狸Jing模样?可恨!”
杨氏在心里默念了十八遍“表小姐来暂住是准备嫁别人家去的”,总算将混乱的心情压制下来,赔笑道:“将军听见表小姐要来,很是高兴,她说马上就回来,一路奔波,我先带你去安顿?”
柳惜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羞涩道:“是惜音打扰了。”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打扰不打扰,惜音表妹太见外了!”叶昭人未至声先到,她身上穿着朝服,来不及换下,兴冲冲地直奔过来,身后还带着想看热闹的夏玉瑾,“上次见时,你还不到我胸口呢。现在个头高不了不少。”
柳惜音的身形轻轻顿了一下,然后迅速回身,低头拜见,领子处露出像天鹅般修长、优雅的脖子,她垂下眼,含笑道:“阿昭……”
这等美人,就连照惯镜子的夏玉瑾,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叶昭看见她容貌,原本想大大咧咧地揽住她的双手停在空中,不好意思地缩回,过了好久拍拍她肩膀,柔声道:“女大十八变,我差点认不出了。”
柳惜音道:“阿昭却没变多少,还是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叶昭苦笑:“八年了,也长大了,哪能和以前一样?”
柳惜音掩唇笑道:“是阿昭成熟了。”
夏玉瑾赏了半晌美人,同样是武将的女儿,看看人家的优雅和女人味,再看看自家媳妇的粗鲁和男人味,不胜唏嘘。琢磨着将来若不幸生了女儿,万万不能让她和母亲学坏,得好好亲近这个小姨子,只要学得两三分,他也能含笑九泉了。
叶昭丢下感慨中的夏玉瑾,亲手牵起表妹,殷勤领她去安排好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