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防,被他一鞭子抽在脸侧,立刻见了血。
卫砺锋拇指抹了抹伤处,低头看一眼,舌尖舔过腥甜血渍,眼睛微微眯起,下一瞬,跃起前冲,招式变的更加凌利!
他借着冲力一剑扫过去,黑衣人腰似弓一般深深后弯,避过锋利剑芒,手一抖,长鞭如灵蛇,缠上了卫砺锋的手臂,用力一扯——
卫砺锋眸色微凉,手腕一抖,长剑挽出一个极华丽的剑花,顺着鞭子就削了下去!
乌金长鞭仿佛有生命般,一击不成便悄然滑下,卫砺锋哪容它跑,长剑卷起剑花,缠着长鞭一绕就是数十圈,两个人不得不跟着空翻数十次,姿势帅的出奇,卷起劲风刮的屋内帐帘拂动,沙沙做响。
纪居昕懒洋洋翻了个身,含糊地嘟囔了句,“一会儿再喝水……”
声音有些绵软,仿佛在撒娇。
黑衣人怔了一瞬,手里鞭子就被卫砺锋卷飞,后者瞬间跃到眼前!
黑衣人冷哼一声,手腕一翻——
两人窗前对峙而站,卫砺锋长剑架在黑衣人颈侧,黑衣人匕首抵在卫砺锋喉间。
卫砺锋面上不见一点慌张,“阁下暗夜来访,意欲何为?”
黑衣人眸子眯着,“你趁人之危,欲行不诡之事……但凡有良心之人,皆会出手制止!”
卫砺锋咬牙,“我与内人夜行房事,与卿何干?阁下若想做猫,外头多的是耗子,如此擅闯,是想与我将军府为敌么?”
“拿将军府吓我?”黑衣人冷笑,“你那小小将军府——我踏平它不过半个时辰,想试试看吗?”
“阁下好大的口气!”卫砺锋剑锋往前一分,“管天管地,你管不了夫妻房事!”
黑衣人匕首亦往一分,“管不了别人,但我管得了你!”
“你凭什么?”卫砺锋嗤笑一声,指了指床上的纪居昕,“我可是他男人!”
黑衣人愤愤道,“我是他爹!”
仿佛怒气再也遏制不住,黑衣人手一抖,匕首一划,卫砺锋颈间多了一道血痕。
这句话如同惊涛骇浪,在不知真假的情况下,卫砺锋还真不敢再拿剑指着黑衣人了。生身者父母,生恩何以能抗!如果此人真是小狐狸父亲,那也是他父亲!
可他又不能随便相信,便冷着脸挡在纪居昕床前,紧紧抿了嘴,盯着黑衣人。
黑衣人眯了眯眼睛,手绕到耳后,摘下面巾。
还是个熟人!
卫砺锋难掩面上诧异,紧握了手中剑才没有出丑,这人不就是红野坡遇到一墨队领队?
他说他是纪居昕的爹?
开什么玩笑!
六谷眯了眼,声音低沉不悦,“你不信?”
卫砺锋依旧冷脸挡在床前,没说话。
六谷眼梢微垂,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绪有些低落,“我的确不配当他的父亲……”
“但是,”他轻嗤一声,一字一字冷冷道,“他也不是你可以欺负的!”
卫砺锋声音冷厉,“我是他男人!”
六谷沉声问,“你们成亲了?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过了三书六礼?”
他问一句,卫砺锋头就矮一分,明明已经与小狐狸顺畅起来了,怎么突然冒出来一堆挡路的!
他自知理亏,其实本也没想委屈小狐狸,只是欲念上来就……
卫砺锋视线偏移,“男儿行事不拘小节,我们皆心仪对方,愿执手相随,足矣。”
“心仪对方……不就是私定终身?”六谷抄着袖子冷哼一声,下巴微微扬起,尽显名士风流的鄙夷之色,“你倒真敢占便宜!”
接下来二人仍然对峙,卫砺锋不避开,六谷不能上前见纪居昕。
六谷黑了脸,“别逼我杀你。”
卫砺锋挺着脖子,“我们可以出去打。”
两人对视,空气中仿佛出现了火花,杀气四溢。
纪居昕的声音适时传来,“臭……流氓……我要喝水……”
他声音有些涩,好像渴的不行。
卫砺锋心下有些急,却不敢动,万一这墨队首领是在耍什么jian计,小狐狸岂不是危险了!
小家伙在床上喊渴,可怜兮兮让人心疼的不行,可面前这个号称爱他心疼的他的男人竟动也不动!六谷火起,踹了卫砺锋一脚,转到桌前摸了摸茶壶,略温,执壶倒了杯水。
走到卫砺锋身前,眉眼冷厉,“让开!”
卫砺锋心有所疑,不肯,两人似又要打起来。
纪居昕渴的不行,睡的半梦半醒,听到了说话声,一把扯开床帐,委屈大喊,“我说我渴了!”
迷迷糊糊看到六谷,他醉意减了一半,激动地看过来,“六……六……”
他的激动明显带着期待,卫砺锋默了默,不甘的退开。
六谷瞪卫砺锋一眼,走到床前坐下,把茶盅递过去,微笑的样子仿佛天上谪仙,完美的不像世人。
纪居昕愣愣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