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小鸟依人偎在安示萧身边。
沈名言苦笑,如果周围没有人,他们是不是就要吻在一起了。
“呵呵,萧,那做弟弟的真要祝福你们了。坐下吃饭吧,我已经叫好东西了。”放在身后的左手,紧握拳,长长的指甲嵌入手心里,印出弯弯的月牙血痕。痛吗?痛!只有不断在身体的其它地方制造疼痛,也许才能缓和心口的痛。
想若无其事地吃饭,右手却不听使唤,一双筷子掉了好几次才终于握住,可是安示萧完全没有注意,从一坐下来,安示萧的眼睛就没有看过他,体贴入微地替方悠倒水,夹菜,两只眼睛在看着方悠时,是沈名言全然陌生的痴恋与宠溺。
以前,安示萧都没有这样对待过他的,如今却将所有的注意力和温柔给了别人。
这中间,到底是什么都不一样了啊!
脑子空白,嗡嗡一片,嘴唇不住地颤抖,菜夹起来还没到嘴边又掉落,伸出左手想按住右手,可是却反而抖得更厉害。
“那个,萧,你们吃,我饱了,文艺部还有点事,我先去忙了。”说完,不等安示萧回答就拉开凳子走了。
安示萧望着沈名言的背影,一阵烦躁,明明一口都没吃,就说饱了,不知道在赌什么气。
他其实不想说那些话的,什么爱,什么结婚,那都是他逞一时之快。一看到沈名言的脸,他就止不住,想要高调的炫耀,不知道想证明什么,他知道沈名言没有任何错,是他自己的问题,可他控制不住,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沈名言不知道自己在训练场跑了多久,他不想停下来,心里太乱,好想大声地痛哭,大声的喊叫,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抚慰这颗被刺痛的心。
——沈名言你不可以这样,不是说好了不难过吗,不是已经决定就以这样的身份守在安示萧的身边吗,只要呆在他身边就知足了吗,看着他有一天结婚生子幸福美满就够了吗?可是你现在在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去嫉妒,去埋怨,谁让你先爱上,谁让你什么人不喜欢,偏偏喜欢自己的兄弟,沈名言,你活该,你真是活该!
跑得筋疲力尽,拖着疲惫地步子去了平常不会有人在的琴室,他想要一个密闭的空间,把自己藏起来,什么人都不用管,什么人也不用想。
安静的空间,冰冷的乐器,沈名言坐在台阶上,将脸埋进双膝间,任悲伤淹没。
一只大手,轻轻置于他的发顶,那么另人安心,那么温暖,却又陌生。
轻轻抬起因泪迷朦的双眼。
是他,季一然!
“你…”
季一然顺势揉了揉他的头发,才将手伸回放进裤袋里。
“只是来坐坐,没想到有人在。”
季一然瞅着已经止泪的沈名言,心中一紧,沾着泪的睫毛,红彤彤的鼻尖,被咬出齿印的唇,怎么会这么诱人?
沈名言尴尬地转开脸,有点不好意思四处张望。真是丢脸,这个样子居然被别人看见。
“呃,那我先走了。”
急急站起身,却因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脚麻了,根本就站不住,撞上一边的琴架。可季一然完全没有要帮忙扶一下的意思,反而走到钢琴前坐下来,也不再看他,揭开钢琴盖,露出那黑白相间的琴键。
沈名言也不再理他,待双脚适应一些,便准备离开。
钢琴声却在这时响起,动听的琴声让沈名言愣了愣神,太好听了,完全是钢琴家的水平,不由得转头看向季一然。
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俊帅的侧脸,紧抿的双唇,专注却似游离的眼神。沈名言不得不再次承认,这个人真的长得好看,想不到连钢琴也弹得这么好。他听得出这琴声里,季一然的用心投入。
乐器是一种有灵性的东西,有没有感情的投入,内行人一听便知。
沈名言苦笑,这关他什么事,他现在的心情,不适合欣赏。
才到门口,琴声戛然而止。
“沈名言,你喜欢他,对吧?”
顿住,沈名言诧异地回过身,可季一然却还保持着刚才的坐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单按着琴键。平静得,好像刚才问的人不是他。
“我不懂你的意思。”
季一然轻笑,走到沈名言跟前,眼神犀利得仿佛要将他看穿,弯下腰覆在他耳边,轻轻吐出:“安示萧!”
沈名言下意识大力推开他,眼神里满是惊恐,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血色全无。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是比谁都明白吗?”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我还有事,失陪了!”慌乱地转身想要离去。
为什么会被人看出来,他一直隐藏得那么深,为什么会被一个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看穿,不,不可以,他必须马上离开,他不能承认,他怕,如果被季一然传出去,他要怎么办。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可是他却不能不在乎安示萧的想法,如果被安示萧知道,一定会嫌恶他,鄙夷他,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