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他开始学习季一然曾经说过的话:做好助理该做的事。
季一然偶尔的求欢,他也用还有事没做完逃脱掉。他不明白,季一然已经在和沈名言交往,为什么还要来找他,就算是因为欲望,可沈名言已经是他的爱人,他就不应该再和别人纠缠不清,而叶迁予觉得自己更不能做对不起沈名言的事,再和季一然牵扯下去,那是对沈名言的背叛,也是对自己的侮辱。
他一点一点试着逃避季一然。
其实很难,但是,他正在学习,不是吗?
只是在他还没有真正学会的时候,到澳大利亚的一个多月后他就因为急性阑尾炎住进了医院。病痛来得毫无征兆,又快又急,当时他正在替拍摄间隙休息的季一然拿水,一阵腹部绞痛来袭,忍了又忍,刚刚将水递给季一然,他就痛得直接晕了过去。
他不知道他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护士告诉他,才知道自己动了阑尾手术。
叶迁予因为父母的死,对医院和血,还有白色的东西都有很深的恐惧感,季一然为他办理的VIP病房,每当夜晚来临,叶迁予就将自己的脑袋用被单捂住,他害怕,他告诉自己要克制,可是瑟瑟发抖的身体,根本没办法控制。
那段时间,只有他一个人在医院里渡过,季一然的拍摄行程很紧他知道,但也还是在醒来的第二天看过他一次,正是那一次,他向季一然提出,要辞职的事。他以为季一然会大骂他一通,说他不负责任,结果,季一然只是轻轻点点头告诉他可以。还体贴地替他请了一个专门看护,便离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当了季一然这么多年的助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要辞职,季一然却连一句挽留也没有。
也是,季一然那么讨厌自己,当初会让他当助理,也只不过是不想欠他而已。是他死皮赖脸在季一然身边一呆就是这么多年。
在医院休养了差不多半个月,他早于季一然半个月提前回到A市。
早就想好,这一次要彻底放弃季一然,彻底让那个人抽离自己的生活。
叶迁予回到A市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到别的县城C县,找了新住处,搬了家。临走之前,他在沈家门口踌躇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踏进那扇大门,而是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投进了沈家门口的邮箱里,告诉沈家自己要外出学习,归期未定。
对于真诚对待自己的长辈,他却说了谎,他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大方,他是嫉妒沈名言的,他不敢面对沈名言,季一然和他暗地里的关系,让他觉得自己在沈名言面前就是一个彻底的罪人,因为他强占了沈名言的位置。
他给孙尧去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离开一些日子,孙尧有点急,问他为什么,他说了同样的谎话,也许孙尧并不相信,可他也管不了太多,抽掉手机卡随手机卡扔进了湖里,有些东西,只有断得彻底,才能忘得干净。
C县的夜晚和A市并没有不同,同一片蓝天,同一块土地,同样不太新鲜的空气,只是没有熟识的人,没有熟悉的店铺,连街景也变得不同,周围变得全然陌生了。一个人走在路上,安静的夜半,总是让人习惯缅怀感伤。城市里的灯火,那么美丽,那么亮堂,可是,却没有一盏是为了他而亮起,没有人在他推开家门的时候,温柔愉悦地对他说:欢迎回来!叶迁予看看自己的手心,有人说,断掌的人不适合幸福。原来,这句话是真的。
路过街边的长椅,叶迁予停下了脚步。
那个孤独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女人,脚边放着一个行李箱,无声地流着眼泪。
叶迁予走过去,在身边坐下,轻轻地说:“我用我的故事交换你一个故事怎么样?当然你如果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听我说就好了,我只是想找一个人好好说说话。”
也不管年轻女人防备无措的眼神,叶迁予自顾自的说起来。说着自己小时候有个幸福的家,说着自己怎么变成了孤儿,说着自己遇上怎么样的收养人,说着对他怎么好的沈家和安家,说着怎么苦苦爱着一个男人却在最后无可奈何地悲惨放弃,狼狈地逃开生活二十几年的城市。
年轻女子从起初默默地听着,到最后不停地抽泣。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怀孕三个月了,可是那个人却不爱我了。”年轻女子停止哭泣,淡淡地开口,只是嘴角融不去的苦涩笑容泄露着她的伤痛。
“我跟你一样,离开了他,离开了那座城市,来到这里,无依无靠。”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本就寂静的夜晚,显得更安静。
“如果不介意,你可以搬到我那里去住。”
想想又怕女子误会,急忙解释说:“你不要想歪,我的意思是,我租的公寓正好有一个空房间还没人租,你可以去搬过来住,租金也很便宜,不用付房租也可以,我来出,就当交个朋友,现在你怀着宝宝,也要有人照应着。”
上下拍了拍口袋,在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包,把自己身份证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