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担心他要去别的地方,那自己得提前辞职,反正不会让邵淮离开自己的视线。邵淮一贯持宠行凶,与池晔说他要回清河,当晚池晔就写好了辞职报告,第二天被邵淮看见,邵淮立刻给撕了,气道:“跟你开玩笑你这么认真干嘛?”
池晔知道,如果回清河,邵淮有家世有人脉,不肖几年就能混的风生水起,可留在晋宁,他就得从零开始。邵淮过惯了颐指气使的生活,却愿意为了他,从一个奔波劳碌的小职员做起。
那时候池晔就意识到,一直以来他虽患得患失,可邵淮的爱一点不比他少。
邵淮与宁韵做完饭,冲客厅叫人帮忙端菜。宁韵吃饭时一直和邵淮兄妹说话,对池晔十分冷淡。邵淮向宁韵撒娇:“宁姨,没几天就过年了,你来和我们一起好不好?”
宁韵干脆地拒绝:“我在这里挺好。”
邵淮立刻道:“那我来陪你。”
宁韵下意识道:“你陪着池晔。”
邵淮脸上是得逞的笑:“宁姨,你比池晔重要。”
宁韵被缠的没办法:“过两天再说。”
吃完饭邵淮陪宁韵坐到天黑,起身要走时被宁韵拉住,她眼神里都是慈爱:“淮淮,阿姨当初没办法才骗你,你别怪阿姨。”
邵淮笑道:“不会,都是过去的事了。”
回程的车上,邵淮问宁韵为何变成这样。池晔依然握着邵淮的左手,在斑驳的路灯下讲述往事:“我出院不久,池之星就将我妈接来晋宁,我妈的身份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池家也没有她的位置。池之星将她关起来,我不知道池之星在那几年中对她做了什么,当我能够走出池宅,第一次见她时,她的Jing神已经不太正常了。”
邵淮感觉到池晔的手有点抖,不再询问,安抚性地揉他的掌心。
夜晚池晔不似前几天那般僵硬克制,而是将邵淮紧紧地搂在怀里,夹住他的双腿,邵淮整个人都落在他的环绕里。
池晔在后怕,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拼了命走到今天,邵淮却死在过去,他该如何。
池晔:“淮淮,还好……还好你没有……”
邵淮疑惑地抬头看他。
池晔低下头吻他,没有迫不及待的情欲,也没有嗜血的疯狂,只是抵死纠缠,沉醉难休。
池晔在用这种无声的行动来告诉他,他还活着,他们对彼此仍旧触手可及,过去的六年,只是一场噩梦。邵淮突然懂了。
当你爱一个人,当他什么都不缺,除了身体的膜拜亲吻,你没有更好的表达方式。
两人分开时,嘴唇间还拉扯着细丝,鼻息都撒在彼此的脸上。邵淮柔声道:“是苒苒跟你说了?”
池晔伸出舌尖舔邵淮shi润的下唇:“嗯。”接着退开一点距离:“她说你差点就……淮淮,我宁愿你不爱我。”
邵淮:“我不是自杀,真的。当时听完宁姨的话,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我也不知道我在干嘛,就觉得水冲着会干净一些,不会再闻到那个味道,后来……后来可能是晕过去了,我自己也不知道。”
池晔心想这又有什么区别,你终归是接受不了那个事实。
邵淮有意转移话题:“明天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和苒苒去买点东西。”
池晔此刻心情平静,应声答应。
三十一
第二天池晔一出门,邵淮立刻给夏励打电话:“夏励,我要见你哥。”
夏勋穿着白大褂在办公室门口等邵淮,待他过来,夏励从后面就冲了过去,夸张地拉扯他的身体:“你还健全吗邵淮?”
邵淮:“……”
夏勋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没想到这么快。”
邵淮见他如此,也不拐弯抹角:“有些事必须要问问你。”
池晔的性格,宁韵的病,这些事远不是池晔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的,他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东西。邵淮从昨日见到宁韵就开始怀疑,宁姨年轻时识人不明爱上有妇之夫,带着儿子远走他乡,悉心教导,后来儿子成了同性恋,宁韵倍受打击之后,也能坦然接受。
宁韵,一直是一个坚韧而又温柔的人。她怎么会短短几年就疯了,又怎么会对池晔那么冷淡?
夏勋脸上是感伤的神色:“作为私人医生,我本不该对别人泄露池晔的病情。可另一方面,我与池晔还是很好的朋友,你,是帮他恢复的最好的药。”
邵淮听他继续解释。
夏勋:“池晔出院后只能坐轮椅,他被池之星严密控制,池之星这个人……我想你应该不想多了解,他是一个很可怕的守财奴。池晔在他心中既算不上儿子,也不够格当继承人,他只是没有其他办法,才不得不接受池晔。”
邵淮想起池晔曾说过他那几年一直在学习,便问道:“池之星不是要把池晔当继承人培养么?”
夏勋脸上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说是培养,不如说残害。池之星对待他毫无感情,为了让他快速站起来,许多你都无法想象的手段都用到亲儿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