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的事,干嘛又要来打电话告诉我?直接结婚就好了啊。”
他声音很大,字字句句十分清晰。正走过来的檀小介一怔,觉得再也迈不开步子。他把昨天薛中州的反常和方才听到的话联系到了一起,忽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是知道了唐语恒怀孕后的消息,就那么颓丧难过,甚至一夜未睡……还有和他的争执,他都被他吓了一跳的,因为彼此间都是第一次吵这样冷漠生分的架。
檀小介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样也比再听他们说话要好。
既然讨厌他了,不喜欢他了,为什么都不挑明了呢?他心里异常的难过。
他觉得他有必要把话说清楚,他太讨厌这样的薛中州了。于是他端着水杯,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站在他们二人前:“小周,我有几句话要讲……”
薛中州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不耐和敷衍:“等一会儿……就一会。等到我说完就听你讲。”
唐语恒也并没心思管檀小介,薛中州她都尚且劝不过来,她答:“我从没觉得你是多管闲事,你会不会想得太多?”
小介转了身,第一次感到无比的尴尬。明知道没人听他还是交代一句:“我进屋浇花,你们先说着好了。”他进了屋,脚步缓慢沉重。却并没人发现,也没人回应。
“就算你不相信秦易,那我们就等着看看,你害怕我过得不好不开心。如果我结婚后有受什么委屈,或有难处,我一定和你讲。”她抬手搁在他肩膀上,轻轻的摸了摸。
他低身细细抚着眉头,过了好一会儿:“不行。”
“其实不是只有秦易不行吧?”她想了想:“你就是不想我结婚吧?”
他怔愣,忽抬了头看她。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但却无法承认。
“你到底想干什么呢?”唐语恒有点无奈,但又很明确的无条件包容:“你怎么就像我爸爸一样?可是比我爸爸还要啰嗦,想的还要更多。你觉得秦易不好,其实……你不觉得任何人好,只觉得自己好,对吧?”
她确实了解他,一时之间说的他无言。
薛中州轻轻把她腰一把揽过来,靠在她肩头:“就像以前一样让我靠一下肩膀,我真的也想不清楚。”
“我只是不懂,你不过二十七岁,为什么这么早就要结婚?何况婚姻在我看来是很神圣的事,但你却很草率。你和那个男人才认识半年,这么仓促干什么?不能再拖拖吗?”薛中州吐露他的想法。
唐语恒看着他侧脸:“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恨嫁啊?我就是恨嫁。二十七岁是什么概念,半五十了知道吗?”
“半五十什么半五十……干嘛说的自己像是个老女人。”他撇嘴,低声说。
她笑,敲了下他额头:“喂,不要以为我听不见啊你。”
“你还记得我们高中毕业那天晚上吗?在大院的秋千上我跟你说,结婚是件多美好的事。意味着有人和你一起承担事情,做错了有人包容你体贴你。你再也不会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而是有人陪着一起。”她回忆:“你问我将来想要嫁给什么样的人?我有说过吧?稳重、体贴、容易依靠的人就好。可是这么多年我交的人你也看到了……并没有几个像是我的理想型一样,反而都是拿感情当玩笑。既然他们不认真,那我也没必要认真。所以你觉得我保质期短,但我不是。只是他们没必要,不值得。”
“但这次确实不同,我看到你找了那么多年的檀小介忽然找到,并且是打算过一辈子了。我就也有这样的打算了。况且秦易的情况,从一开始我那个朋友就和我说过,我也都细细了解过,我并没像你说的那样盲目。”她看了眼他并没波动的表情,忽然顿了下:“怎么说这么多,你都好像没放在心上似的?”
“我要说我还是不愿意你嫁人,你会怎么样?”他有些负气的讲。
“我拿你没办法。”她说:“有时候真闹不清你和我爸哪个是年轻人,怎么你看起来更封建?我和我爸说了,他同意,并没半点介意秦易的年龄。你怎么就揪住年龄这儿不松了。”
薛中州脸抬起来:“舅舅竟然没半点反对?我不信。”
她终究被他闹得无奈:“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改变一点想法?”
薛中州捏紧了手指:“唐语恒……你就听我这一回不行吗?”
她握住他手:“这对于我是最好的选择,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没有听出来吗。”
薛中州垂了眼。先前给唐语恒续的那杯水她因为讲话并没喝,此时已经凉了。
她又讲了很久她的思量考量,薛中州却是一副软硬不吃的姿态。
最终她拍拍他肩膀:“我该走了,中午不能在你这吃。我得赶着早回我爸妈家吃饭,秦易十点半就过来接我过去。”
“舅舅下午有什么安排?有事情吗?”他问。
“他下午去看姥姥,怎么了?”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你不会是想要找他说我的事儿吧?”
薛中州抬眼:“我说了我不同意、我不接受,我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