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几乎没有谁造访过他们家,除了公孙翎羽。
开了门,门外的男子更是陌生。
“哦,你好,我找公孙翎羽。”苏延庭虽然知道公孙是住在朋友家的,真正看到另外一个男人来开门,他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
“恩,请进,我去叫他。”男人五官俊美,严肃中略带威严。
苏延庭见到男人却心里别扭的要命,总觉得看他哪里都不顺眼。
换了拖鞋,苏延庭板着脸随着欧阳诚达来到公孙的房间,敲敲门,听到公孙说请进,欧阳诚达才推开门,示意苏延庭可以进去了。
欧阳诚达饱含深意的打量了苏延庭一眼,便转身离去。
屋里是黑的,当然是黑的。
苏延庭摸到了墙上的开关,啪的一声,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发出了纯白色的亮光。
“苏延庭?”公孙紧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躺下,我只是来看看你。”苏延庭的大手轻轻的放在了公孙的肩膀上,阻止了他起身。
“恩,红疹子也基本都消退了,还有哪里不舒服么?”苏延庭的声音异常的温柔。
“没……没有了。”公孙有些不习惯,听了苏延庭的话,他感觉现在浑身轻飘飘的。
看着公孙白皙的脸带着薄薄的红晕,樱桃红的嘴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苏延庭感觉心里烧起了一团火。
他本来是顺势坐在床边的,现在只好慌张的从床边站起来。
“恩,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放心了,好好睡吧,明天要去上班么?”苏延庭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镇定。
“恩。”公孙小声的答应着。
“好,明天早上我顺路来接你,一起去吃早饭。”苏延庭说完,便走了出去,轻轻关上房间的门,深呼吸一口气。
欧阳诚达也没有再和他说话,只是两人对视一眼,就算打过招呼。
苏延庭离开了。
苏延庭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公孙翎羽,他以前一定认识。而且他对他的感觉,好像不仅仅好像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他莫名的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欧阳诚达似乎早就料到了昨天晚上的男人早上应该会来接公孙,所以对公孙拒绝了他开车送一点也不惊讶。
“公孙,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是你以前的恋人吧。如果能把握,就好好把握,毕竟,两个男人能在一起,很不容易。”欧阳诚达老成的对正要出门的公孙翎羽说道。
“是,我知道了,谢谢你。”公孙说完就关上门走下楼梯,才走到一半,就撞到一个硬硬的胸膛。
“对不起。”公孙揉着被撞的有些酸痛的鼻子。
“公孙,是我,我们走吧。”苏延庭温柔的看着公孙翎羽,将自己温暖的大手覆上公孙那细白柔嫩的细长小手,把拉了起来,带着他往下走。
公孙现在一点也不紧张了,他很兴奋。
能够这样被苏延庭牵着手下楼,都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了。
于是公孙决定,既然躲了还是被他遇到,就只当是命运的安排,他愿意好好的去享受现在。
牵着公孙的手,苏延庭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感觉是那样的熟悉,却又似乎从来未曾在脑海中留下记忆。
他贪恋着,直到亲自给公孙打开车门,才肯放手。
“早上想吃什么?”苏延庭的口气就如同早晨刚起床,贤惠的丈夫询问妻子一样。
“都可以。”公孙的声音嗡嗡的飘过。
“小笼包?”苏延庭随意的问道。
公孙微微点头,他感觉有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暖暖的,像羽毛般轻柔。
“今天是什么天气?”公孙惊奇的问。
“是晴天。”苏延庭漫不经心的回答到。
“路旁的银杏叶子,都落了么?”公孙像个好奇的孩子。
“是的。”苏延庭这才认认真真的看着公孙,他的心中有一丝苦涩。
阳光,叶子,公孙翎羽恐怕都难以看到了。
路旁的银杏树金灿灿的,苏延庭缓缓的开着车,似乎能够听到那些叶子在车子的轮胎经过后发出细碎的呻yin声。
“它们很漂亮,是金黄色的,扇子形状。”苏延庭说完便靠边停车,打开车门,在地上随手一捞,便变出一篇银杏叶子。
他轻轻的将那易碎的叶儿放到公孙手里,继续开着车。
公孙捧着叶子,如获珍宝。
“有股涩涩的味道,真好。”公孙笑得像个孩子。
“以前见过银杏么?”苏延庭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不甚了解关于公孙翎羽一切的过去。
“没有。”公孙心里有些慌张。若是苏延庭问及他以前的一切,他该怎么说?
“哦。”苏延庭看公孙有些沉默,当作是自己说中了他的痛楚,没有再往下说。
毕竟,失去视力的人,都会毕竟敏感。
早饭是热乎乎圆滚滚白嫩嫩的小笼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