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玩吧。”
这孩儿像可值不少金币!小仆人当然不敢接,连连摆手:“谢大管家大人赏识,这都是小奴应该做的,不敢求大人赏。”
“拿着吧,下次再求也没有了。”
圆脸小仆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一想到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眼泪刷地掉下来了,抽抽搭搭开始哭:“大人,您,你和领主大人要保重身体……”
砃看见他哭也没生气,只吩咐道:“你跟青空说,人还得继续找,真的十年八年后找不着,让他给九消籍,给九个清白出身,也算是大人没白抬爱你们一场。”
小仆忍住眼泪:“记住了。”
“沙暴啊——”砃叹息,“人得继续找,找到后要保他一世富足。”
“记住了,小奴会转告给青空大人。”
砃说了这么多话,疲倦的不行,挥挥手:“你走吧。”
小仆给他磕了个头后出去了,砃转身迟缓地回屋。
杜图玄双今天又睡了一整天,太阳西下后砃慢吞吞地将毯子收了,然后一心一意等他家大人醒。
今天醒来的时间又比昨天晚一点。
杜图玄双睁眼后砃立即站起来,关切地看着他:“大人,有没有哪疼?”
他凑得太近,眼神殷殷,浑浊的眼珠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自己,杜图玄双轻而易举地看到对方满头发白的头发。
于是回答的也千篇一律:“不疼。”
砃还是吸溜一下,慢吞吞转身给他拿毛巾。
杜图玄双咬着牙,慢慢等这一波阵痛过去,任凭清凉的毛巾擦在他脑额上,一下一下,连突突跳跃的青筋都缓慢下来。
“砃,今天有什么事发生吗?”这是杜图玄双每天都要问的一句。就跟砃对他身体的问候一样,他也每天问问砃外界的情况。他太嗜睡,常常几天都在昏沉中过去了,外面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
砃迟疑了一下,慢慢道:“今天庄园里来信了。”
“哦?”杜图玄双语气上扬。
砃拿着他的手给他擦着,慢慢道:“是青空的小仆人,脸很圆的那个,大人记得吗?”
杜图玄双想了想:“是有这么一个人。”
“那孩子带信说,九已经被安置好了,现在住在荒原里,过得挺好的。”
杜图玄双笑了:“他还说什么了?”
“说九在那里总爱乱跑,爱去荒原上瞎窜,看见野兽就想打。”
“嗯,他确实是个闲不住的。以前也总想着跑出去,看见什么都好奇……”杜图玄双嘴角带笑,这么多天了,他终于有了点Jing神头,慢慢同大管家闲聊。
大管家将他的脸手擦干净,又转身去端饭食,果丁ru花冻,金黄蛋羹汤,都是他家大人爱吃的。
碗端到手边杜图玄双也没拒绝,直起身体勉强吃了半碗。他其实已经尝不出味道了,只是不想吃东西,再柔软的食物到了胃里都像吞了几斤重的铁砂,徒增难受而已。
然而他又不能不吃饭。
杜图玄双将碗交给砃,如愿地看到了对方欣慰的眼神。砃接过碗以后,坐到一旁,将没吃完的食物吃了。
两人的饭量都很小,一份饭已足够两人饱腹,吃完饭后砃推着杜图玄双往外面走,到露台的花园里乘凉。
自从到王城后,杜图玄双一次也没回玄公府,玄公对他一向冷淡,杜图玄双又太宅,所以两人竟没见过面。他住在母亲留给他的私宅里,这宅子时间长了,难免荒凉,砃只让原先的粗扫仆人保持卫生,跟杜图玄双相关的一切家务还是他做,这样一来,宅子比原先还冷清。玄公妃倒是派人请过杜图玄双回去,都被砃给回绝了。砃现在很能做一些主,像个真正长辈一样给杜图玄双Cao心,两人现在的状态与其说是主仆,更像父子。
杜图玄双看着砃辛苦,不让他再做活,可老头年纪越大越执拗,还是一以贯之,事关杜图玄双的事从不假手他人,杜图玄双也就随他去了。
玄公府的人上门了三次,次次都被砃回绝。
“王城的水土还是好,连花都长的更水润些。”
砃把椅子推到花枝旁边:“这花比不上大人栽的青苗,在雪里冒出头的时候,绿油油的,一片片像碧玉。”
“嗯,还是庄园好。”
“那我们将事情忙完了就回去。”
杜图玄双笑他的管家,到这时候了还觉得他们能回去。不过他也没反驳老人,一如既往地附和道:“好,回去看看我们的青苗长得怎么样了。”
“嗯,我觉得咱们庄园的石蟹糕味道特别好,哪里都比不上。”
杜图玄双愉悦地低声笑。
二人在露台上晃悠了几圈,花也看了,步也散了,杜图玄双Jing神出奇的好,到回屋的时候还醒着。
回屋以后砃将杜图玄双推到书桌边,用钥匙打开柜子,捧出一个盒子。盒子上挂着七窍锁,砃不紧不慢地将锁打开,捧出一卷文稿摊在杜图玄双面前。
文稿标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