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辈子.........
徐徐走在雪中,汽车摁喇叭声响起,白音回过神伸手把车拦下来,询问开车的人镇上的ktv酒吧都分布在哪个方向,司机告诉白音,这里只有一家ktv,南面一直走就会看到。
镇子上唯一的ktv,离天少家很近,白音走了没20钟便到了,里面十分吵杂喧闹,装修得有些古朴,灯光不像别的夜场暧昧昏暗,是炽亮的白灯,一楼是酒吧,二楼是包房,白音进来扫了一眼,没等他开口,服务员乐呵呵走过来及其热情地和他了招呼,“来找天哥的吧。”
白音可能不认识服务员,可人服务员知道他,柏岩成天拉着他在镇上逛游,这些人早知道白音是在天少家做客的朋友了。
白音点点头急速上了二楼,二楼每个包房门的中间都是以绚花透明玻璃组接而成,看的不是特清晰,但看清楚里面坐着谁是谁不成问题。
白音沿着走廊走了一圈儿挨个看过,又跑下楼询问天少在哪个包房,因为他没到天少,当服务员说了包房号,白音既冷又淡的眸子向楼上望了眼,没上去,出了ktv,假如他没记错,206包房正有一对男女在做着亲密的动作,女的攀搂着男人的脖子吻着男人,由于角度关系,白音只看到了女人的脑勺,男人的头顶,但白音可以肯定包房内绝对只有两个人,而且那发型..当时没往那儿想,现在稍稍回忆一下,就了然了。
白音没上去也没离开,立在了ktv门口的角落,过了个把小时天少和小芳出来了,显然这俩人没瞅见白音,嗖嗖地往前走,小芳的胳膊自然得跨在了天少的胳膊上,天少皱眉回头,定在了原地,那顶着一头雪从他们身后走过来的人,不是白音,是谁!
“珏伏天你该回家了。”白音没瞅小芳,盯着天少深沉的脸。
“小天哥,我.我先走了.”小芳眼睛红彤彤的一看是刚哭过,声音还带着哑,她却却地抽出胳膊,低着头缓缓向前走去。
“我送你。”
天少喊住了小芳,他能让一小姑娘大半夜一人回家么,虽然他今晚被这个小姑娘的行为搞的很烦躁,饭后他带客户来喝酒,喝得差不多了他让梁志成送客户去了镇上宾馆,自己想一个人坐会儿,小芳突然推开进来了,这姑娘二话不说喝了杯酒抱住他就亲,那力气大得惊人,他推搡了好几下才把人从自己身上弄下去,之后小姑娘哭着问他,自己哪儿不好,他一句你哪儿都好,但我们不合适,小姑娘哭的更欢了,一直抽抽搭搭哭到出包房门。
小芳一听天少要送她,登时露出了笑模样,有白音在场小芳没再上去缠天少胳膊,紧紧挨着天少一并走着,白音尾随于这俩人身后。
三个人沉默不语到了小芳家门口,小芳楚楚可怜看了天少一眼临关门那一刻,突地一探身手来到天少头顶,扑撸起天少发茬间的白雪。
“小天哥我织的围巾是不太红了?”
“....”天少不易察觉撤了下头“不红。”
小芳笑笑道,“小天哥要不我再织一条,你喜欢什么颜色?”
“...”天少无语,“不用,你赶紧进去吧。”
“那小天哥你明天记得围。”
小芳脸红扑扑的,其实挺招人喜欢,但谁让天少的心死了,谁让天少把一生的爱都提前消耗在了白音身上,这分爱来的太过急切猛烈,转瞬间把他伤的体无完肤,恨吗,恨,但这份恨已让他的心再容不下其他任何一个人的感情。
夜深人静的时候天少会想,他大概是注定要孤单一辈子了,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躺在冰冷的被窝里,一个人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慢慢变老,死去,那种滋味儿不好受,但他不惧怕,按部就班活着就好,谁的人生能万事如意!
这就是天少某种执念一旦产生,很难再改变。
“我围,你回去吧。”
天少沉声说完,扭头向反方向走,白音看着脚下凹下去的脚印,一步步跟着,雪片纷纷落下,再次白了天少的头,白音手伸了伸,最终没落到天少头顶。
“你真的喜欢她?”
天少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烟,点燃,讽刺地笑了,多么白痴的问题,但天少说,“对!我喜欢她!喜欢她不行么!有错么!你管得着么!”
“那为什么关心我?”白音手不缓不慢伸向天少领口,狠狠一拽,将天少拉到了眼前,“那天为什么把衣服脱了穿到我身上?”
“我不想你冻死在我这儿行不行?”天少把烟掇在雪中,烦乱的推开了白音,“明天走人,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我没时间陪你玩儿这种游戏。”
“你说什么?玩儿?”白音的嗓子猛地高了个调,他放下所有的事儿,大老远跑来一住小半个月,难道是为了玩儿,“珏伏天你觉得我的时间很多吗?”
“所以你还住在我家干嘛,还不收拾东西滚蛋。”天少一句话顶了回去。
白音眸子一点儿点儿垂下下去,“也许我是该走了。”
“你早该走了!你他妈就不该来!”天少调头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