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郑斐和抱着的白弥弥,心才沉到了肚子里,老远就喊了声:“白弥弥!”
白弥弥缩了缩脑袋,抱着郑斐和的脖子,被郑斐和讲了半天道理,她知道自己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不敢和白跃华直说,就这么缩在郑斐和的身上,埋在肩窝里,悄悄地朝郑斐和解释着:“我真的告诉了爸爸我想出门的。”
呢喃到一半,白弥弥的眼泪又包上了。
白跃华已经走到了,朝着郑斐和点了点头,伸手就想捞过白弥弥。
白弥弥听着白跃华粗声粗气的,紧紧抱着郑斐和,不肯撒手。
安康走过来了。他兜里习惯带着一条干净手帕,还是之前照顾他爸爸养成的习惯。影城的盥洗室里有热水,他刚去沾了点,想替打嗝的白弥弥擦擦脸,缓一缓。现在看着这情况,有些无从下手。
白跃华看了他一眼,没招呼也没点头,眼神不善。
安康被白跃华的眼神一刺,后退了两步。
停好车的安澜也跟上来了,正好看见白跃华跟白弥弥较劲,还冲着其他人撒火的样子。
眼见着白跃华使劲拉人,白弥弥抓着郑斐和不放,受了苦的还是郑斐和的脖子,安澜停住了脚,唤了声:“弥弥。”
白跃华的手一顿,郑斐和给白弥弥打了个掩护,白弥弥落了地就往安澜那边蹿了过去。
白跃华看着没出声,这点距离,他不是拎不到人。他倒要看看今天这鬼灵Jing能不能悟出来家里谁最好欺负。
那边安澜笑眯眯地接住了白弥弥,用手拨开了她粘在脸上的黏成一团的几绺刘海,先没搭理委委屈屈急着告状的白弥弥,反而望了眼在白弥弥身后伸着手的安康,关怀道:“安康,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安康有点尴尬,毕竟郑斐和替他请的应该是病假,但在老板面前,他明明活蹦乱跳的。这地方还是电影院。
好在安澜没跟他纠缠,看着他手上shi漉漉的方巾,笑了笑,问:“能借我用一用吗?”
本来这帕子沾了水就是给白弥弥擦脸的,安康走到前面,递了过去。
安澜接过手帕,开始轻柔地给白弥弥擦脸,一句话都没多说。
白弥弥看着安澜爸爸笑眯眯的样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说了一大堆“爸爸别生气”的话,一点效果都没有。她安澜爸爸就像没听见她说话似的,还在专心地替她擦脸。白弥弥模糊感觉到这是她安澜爸爸也气狠了,有点害怕,小心翼翼去抓安澜的手,眼泪跟赶趟似的又往下掉。
安澜在白弥弥又开始猛掉眼泪的时候,放下了手,站了起来。
泪眼朦胧的白弥弥只能费力的仰头去看。
安澜揉了揉白弥弥的头,把手帕塞到了她手里:“如果你继续哭的话,你的解释我一句都不会接受。”
白弥弥更忍不住眼泪了,四下一张望,投奔保镖叔叔是没有用的,她怕爸爸抓住她打一顿(虽然她还没被白跃华打过),也怕她安澜爸爸不要她(安澜的态度对白弥弥来说,过于冷淡了),斐和哥哥刚才对着他摊了摊手示意他也无能为力,那她可以投奔的就只有——她斐和哥哥的对象,刚才被安澜爸爸唤作安康的哥哥。
找对了方向,哭成泪人的弥弥奔着安康就去了。
在场所有的大人都看着她的动作。
安康被她拉住裤腿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这孩子小小一个,劲还挺大,幸好他今天穿的是运动裤绑的够紧。
此时此地,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看向郑斐和。
盯着白弥弥的白跃华此时转移了目光,看着安康的眼神带上了三分考量。
安康被看得不太舒服。
郑斐和步子刚挪了两下,安澜就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开口了:“斐和,你动一个给我试试?”
郑斐和不敢动了,指了指一直注意着他们动静,还在抽抽噎噎的白弥弥。
安澜心头也不好受,但现在不跟白弥弥把道理讲通,以后再出这样的事,他们一家才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是硬着心肠,道:“我看她今天能找个什么靠山。”
安康这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哭吧,如果你觉得哭和耍赖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哭多久。”安澜没管周围路过的人怎么看他们这一群人,找了个凳子坐下了。
白弥弥的哭声渐渐止歇了,她拿着安澜刚才塞给她的手帕擦了把脸,眼圈还是红红的,主动放开了安康的腿。
郑斐和走过来,牵着安康的手,把他拉开了。
白弥弥自己朝着安澜的位置慢慢走了过去,快到凳子旁边的时候,低着头,道:“我错了。”
安澜没理她。
白弥弥又往前走了一步,小心翼翼地牵住了安澜的一根手指:“但你们也有错。”
安澜心里松了口气,一把抱起了白弥弥,放在了自己腿上:“说来看看?”
“我下楼找你和爸爸,但是你们都很忙,你和爸爸...都没有时间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