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修和闻彻比不了,但是逝修对小黑,也是从无恶意。
小黑又很快摇头,“不是的。”
惟公卿笑了下,没有说话。
“你既然能喜欢逝修大人,能喜欢重华,能不能,也有一点喜欢王……”
和逝修一样,小黑的语言造诣也不怎么样,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它有点表达不清楚。
但小黑不放弃,它坚持着。
“王做的事情,他是愿意的,王也不会后悔,”这点小黑比谁都肯定,绝对不会有白所说的情况,如果闻彻能轻易动摇,那他就不是闻彻了,他能放下江山放下生命等待这个人,他知道结果也知道会发生的事情,他毅然决然了。都已经这样了,闻彻怎么能后悔,“王说,如果他能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该多好。”
玄灵殿的战役,闻彻损伤严重。
如果没有他们,恐怕已经命丧怪山了。
那之后,闻彻在养伤。
命悬一线的伤肯定好不到哪去,闻彻就在那磨人的伤痛中沉默度过,时醒时眠,昏昏沉沉,等他的伤好了,闻彻说了这样一句话。
如果能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该多好。
他想把惟公卿绑回来,像过去一样囚禁他,什么不都不在乎只要他在自己身边。
现在,不行了。
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而今,他只能让惟公卿去做他想做的事。
有些东西明白了,还不如不明白。
束手束脚了。
小黑不明白闻彻的意思,直到后来,它看到闻彻见证一切,却沉默着直到最后,它才懂了。
闻彻不难受吗?
怎么可能。
那愤怒的气焰压的小黑无法站立,通红的眼眸,僵硬的肌rou,那时的闻彻,能让整个宽阳不复存在。
他什么都没做。
就在一次次的愤怒中沉默。
“主子,你对王,真的一点点情分都没有吗?我知道你过去怕他,恨他,到现在,你还恨着吗?你不恨了对吧?主子,你对王好一点点好吗……”
不要很多,就一点点,一点点就行了。
小黑那模样,快哭出来了。
手掌压在它的头上,惟公卿不让它再说下去了。
他害怕闻彻,现在不怕了。
闻彻不值得他害怕,特别是知道了那男人的过往和他的执着后……
至于这恨……
和闻彻在一起,他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可是久了,那种感觉竟是淡了。
在茶摊上的意外,闻彻失去理智,不顾性命,那时候他觉得,闻彻过去拥有一切,可是现在,他只剩一个他了。
闻彻倾其所有,只要他一个。
只有他,才能安抚那男人发狂的情绪。
也只有他,才能让那不可一世的男人害怕。
是的,他怕闻彻,但是他给了闻彻同样的恐惧。
闻彻的拥抱,那紧张的神情,闻彻是真的害怕,再一次的失去……
那时候,惟公卿的心跟着那男人的神情缩紧。
他不曾问过闻彻的去向,甚至他的生死惟公卿都未曾提过,可有时他会想起,那男人怎么样了……
……
灶房的阶梯上,惟公卿抱着小黑,靠着门板,听着那小东西喋喋不休的讲诉。
小黑说了很多,时而清楚,时而糊涂,有时候小黑自己都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但是他们都明白,小黑在极力为闻彻游说……
不要放弃他。
第二四六章 说个清楚
“是谁告诉你蛋羹里要加面的?”
清晨,炊烟袅袅的灶房,闻彻正努力的将面放进蛋碗里。
他回头,看到双手抱胸的人斜靠在门框上,挑着眉头看他面前的碗。
闻彻和灶房,这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根本无法让他联想的存在。
可是闻彻就在这里,还一脸笨拙的打着蛋。
无奈的摇头,惟公卿把碗拿了过去,闻彻只放了一点面粉,鸡蛋还是粘稠的,但是做出来的东西可想而知。
这直接证明了为什么那天他吃的那碗蛋羹糙的要命。
没有人会往蛋羹里加面粉。
而且,闻彻这里面只有一点点水。
看到这里惟公卿开始同情自己,他竟然把那一碗蛋羹都吃进去了。
再揉揉肚子,看来他的身体真是变好了,吃这种东西都没上吐下泻。
“那要怎么做?”闻彻看到他一点都没觉得不自然,他不会,干脆站到一边去,把位置让给了惟公卿。
重新拿了个碗,惟公卿一伸手,“鸡蛋。”
后者麻利的递了过去。
然后闻彻看到了熟练的打了蛋,加了水,又放了些油和葱花,就把碗放进了锅里。
“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