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拐骗?我这是哄她……”
“在我眼里,哄就是骗。”
新明宣弯腰把新荷抱了起来,“走,我们送他出去。”
过了个冬天,她好像重了些,新明宣颠了颠怀里的妹妹,瞅着个子也高了,他笑着问她:“明年都满七周岁了,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新荷看了眼高大、俊朗的哥哥,想了会:“我想哥哥考上进士。”比着前世的惨死沙场,倒不如在外祖父、父亲的帮助下出仕,说不定大哥的人生轨迹会因此而发生转变。
“……傻荷姐儿。”新明宣宠溺地笑着,拍拍她的头:“北直隶那么多出众的学子……”话说一半,又改了口:“哥哥一定努力,给荷姐儿考个进士回来,好不好?”
新荷“嗯”了一声,笑盈盈的。
赵渊羡慕地看着他们兄妹,和新明宣商量,“让我抱一会吧,荷妹妹好可爱。”
新明宣眼一瞪,没理他。
“小气……”
新荷只当没看见他们俩的小动作,说起昨日四叔离开新府的事情。
阖府上下早就把顾望舒的身世传的沸沸扬扬,新明宣和赵渊也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们要求去送送四叔的时候,被新德泽以学业为主给拦住了。
兄妹二人把赵渊送到影壁那里,才往回走。新明宣要去向父亲请安,就放新荷和丫头一起先回去了。
到了年下,衙门也清闲起来。今日,新德泽在家休憩,刚从“梨香居”出来。李画屏怀着孩子,又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他就多去探望了些。
新明宣进了“凌雅阁”,听小厮们说父亲在书房喝茶,他就直接走了过去,弯腰行礼:“给父亲请安。”
新德泽抬头看是儿子,摆手让他坐下,随口问了制艺。
新明宣的回答虽然不出彩,倒也没有大言不惭。新德泽暗自点了头,这孩子倒是个稳重的。
“我和你外祖父说好了,明年开春后,让他请一位翰林院的老先生来家里给你授学。你要勤奋、努力。”
新明宣点头称是,继续听父亲说话。
“到了年初二,你和荷姐儿跟着你母亲,去外祖父那里看看,他常惦记你。”
新明宣再次点头,父亲说的外祖父是秦氏的父亲秦忠,朝廷的礼部尚书、正二品大员。他面相看着虽然严肃,其实是个很和蔼的人,对他和荷姐儿一样的好。父亲让他和外祖父多亲近,缘由他都明白,不外乎是想让秦家在以后的道路上多帮衬他。
新德泽看儿子恭顺,心里也满意,又略微说了几句,告诫他要用功苦读,便让退下了。
他喝了盏茶,吩咐小厮准备些母亲爱吃的糕点,往“念慈苑”去,今个是小年,他应该去看看母亲的。
新老太太心情不错,听说大儿子来了,还亲自去了院里迎他。新德泽受宠若惊,原本还想着会再次被母亲拒之门外呢。突然有了这么高的待遇,他还有些不习惯。
新老太太让丫头们呈上茶来,和儿子说话,“听说李姨娘怀了孩子?”
“是。”新德泽点头,脸上有藏不住的喜悦。
“妾侍有喜也不是什么尊贵的事,平时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也就是了,万不可让其恃宠而骄。秦氏这么多年在新家任劳任怨,就算她暂时还没有生出儿子,也不可怠慢她。”
“别的不说,只看宣哥儿被教养的如何,就知道她的心性了。宠妾灭妻那是不入流的商贾所为。我们新家世代书香,况且你又在朝为官……孰轻孰重你心里比我更清楚。”新老太太抿了口茶,面无表情。
新德泽额头上的汗流了下来,自从他考上举人后,母亲还是第一次这样说他。
他最近常宿在“梨香居”是有些不妥,但说“宠妾灭妻”是严重了……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自然知道利害关系,当下便保证道:“母亲放心,儿子不是混账的,一定会对秦氏好。”
新老太太“嗯”了一声,换了话题,和他说起过年祭祖时所需要的东西和禁忌。
新德泽听着不断点头,趁机提出年三十晚上年夜饭的问题。
新老太太略一沉yin,便答应了。按照往年的老规矩,还是大房和二房聚在一起在“念慈苑”吃饭。
是夜,新德泽便宿在了“德惠苑”。
他瞅着秦氏管理内务实在辛苦,也体贴她,一连几天都陪她一起看账本。有时候太晚了,也就直接在她这里歇了。
李画屏在“梨香居”等了几天,都不见他的身影,就有些急躁。派人去请,不是说和大太太一起用晚膳、就是说宿在了秦氏那里。她气得一连摔了好几个花瓶,饭都吃不下了。
到了腊月二十八,基本上该忙的事情都忙完了,什么年糕、rou丸、糖果、福橘、饺子等,秦氏都嘱咐人准备了。更有心灵手巧的丫头用红纸剪了各式各样的窗花贴在窗户上,瞧着又喜庆又好看。
这天,秦氏刚服侍着新德泽用完早膳,便有小丫头进来通传说李姨娘来请安了。从她有喜一来,这还是第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