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惊:“夫君,昨晚上咱们才把定亲宴的日子给看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新德泽想起顾望舒早晨同他说过的话,俊眉紧皱,倒也没瞒她,大致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最近朝堂不宁,人心动荡。我们还是谨慎一点的好。四弟是圣上身旁的红人,他既然肯这样提点我,必定有一番道理的。”
“……新家百年的荣辱,不能因为儿女间的亲事断了。”
秦氏没说话,她出身高又是嫡女,从小也是专门请了先生教学问的,这中间的曲曲折折她大约也能想明白。只是,可惜了这门好亲事。
新德泽见妻子久久不说话,便拉了她的手,劝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当真也是没办法的……”
“要不这样,我们以母亲的名义先去回了赵家的话,就说女孩儿年纪太小,老太太心疼、要再留两年。”
“假如一年或两年之后,赵家安稳无恙,咱们再把荷姐儿许配给赵渊……”
秦氏看了夫君一会,低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我明日去给母亲说一声。”
新德泽点点头,拉着妻子的手去了外间,准备用晚膳……他今日提心吊胆了一整天,饭都没吃好,就怕秦氏趁他不在家,允了赵家的提亲。
天黑的看不见路时,叶瑾泽和顾望舒匆匆赶回了叶府。有很多事还是要和叶至胜老将军商量一下的……再说晚上起事时用到的人手比较多,叶家又是一门武将,这个时候用自己人总比旁人更放心些。
一进府门,顾望舒就打发虎子去叫大舅叶瑾文和三舅叶瑾瑜,让他们一同往叶老将军的书房去。
一会儿功夫,人都齐了。
叶老将军虽然长久的不理朝堂之事了,却也不是“眼瞎耳聋”的人,最近宫里宫外疯传圣上病危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几人正说着话,有小厮进来通报,说是二爷的贴身侍卫求见。
“让他进来。”叶瑾泽摆手说道。
穿盘领衫子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跑的一脑门都是汗:“……二爷,大事不好,梁太傅那边有动静了!”
叶瑾泽蹭地站了起来,“仔细说。”
“梁太傅领了府内的一众侍卫,去了右都督府和其回合,然后领着重兵直奔太和门去了。”
叶老将军勃然大怒:“还没怎么样呢,这是要逼宫造反吗?”
“父亲,您先别急……”老爷子毕竟年岁大了,叶瑾文怕他这样生气,有个好歹就糟糕了。
“我怎么能不急,当今圣上都快被乱臣贼子……”
他话还没说完,便回头去看二儿子:“你还坐着干什么,还不去护驾?”
“外祖父,先不急,我们要提前商量一下对策,宫里已安排了亲军十二卫守着。暂时出不了什么意外。”顾望舒抿了口茶。
“……如果他们真的逼宫成了,那当今圣上就会直接退位,然后太子上位,那皇后一族岂不是要在朝堂独大了。”
叶瑾瑜皱眉道。
“二舅,你和大舅一起,先去请了都指挥史杨骅,调五千户所和骁骑营的Jing兵前去救驾。”
顾望舒这样说是有道理的,都指挥史虽然隶属于五军都督府,但它直接听命于皇上的,且听命于兵部。梁秉仁既然和右都督勾结了,那五军营基本就废了。
“三舅和我一起,直接进宫。”青年说完话,转身往外走去,高大的背影在夜色的笼罩下,竟有了顶天立地的气势。
叶老将军看着孩子们陆续走出去,唤小厮一起去了正堂,左右也是睡不下了,不如去等他们平安归来。
时间已经到了亥时,除去路两旁的几家酒馆还隐约有灯火,其余都是黑漆漆一片了。
此时的皇城却灯火通明,御道两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锦衣卫和御林军。
顾望舒站在太和门的正殿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汉白玉台阶上的梁秉仁,笑意未达眼底。
梁秉仁穿着绯袍仙鹤的补服,头发须白着,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他笑道:“这不是顾阁老吗?这个时候怎么还没去休息?”
“休息不休息的……不还是得看太傅您的意思?”青年调侃道:“你这样带着重兵来包围皇城,是想逼宫吧?这样食君禄却弑杀君的行为,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右都督陈耀忠冷笑道:“素来只听说顾阁老嘴皮子厉害,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说什么逼宫造反,不过是因为皇上病重,梁太傅怕有心人趁这个时机钻空子,来保护皇城罢了。怎的让你一说,就这么不堪了?”
“哈哈哈……”顾望舒被逗笑了,这样冠冕堂皇的乱臣贼子倒是不多见。他笑了好一会,讽刺道:“照我看来,陈都督做武官真是可惜了,以你这口舌功夫,该做文臣之首才对!”
梁秉仁的脸色难看起来,被一个后辈这样嘲讽,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顾阁老Jing神如此好……看来是不打算回去休息了?”
“梁太傅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凑此热闹,我自然是奉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