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总还是要过的, 她也不想看着.这嫡亲的兄妹俩有了仇怨。
新荷和大嫂张氏在花园里逛了一圈,眼看着快午时了, 就各自回了。
「莲苑」里种了几盆菊花, 这个时候都陆续盛开了,红的、白的、粉的……像团团彩球,拔蕊怒放。有股很浅淡的冷香。
新荷看了一会,觉得那盆白菊花最有意思,枝jing又密又长, 偏生花朵却是极小的, 每朵有六片花瓣, 几簇几簇地挤在一起,盛开的很热闹。
她让云朵拿了手绷、棉线过来,准备把白菊花绣下来, 留着做个荷包。
外头阳光正好,新荷搬了杌子坐在桂花树下,一针一线绣的很认真。
前院的管事婆子李嚒嚒走了进来,屈身行礼:“大小姐安好,顾大人的护卫虎子拿了许多补品过来,正在垂花门等候……”
“嗯?”新荷愣了愣,想着可能是四叔的主意,就让云朵出去看下。
“姐儿,让云玲去吧。”云朵抿着嘴笑。
“你……”
新荷疑惑地看了眼云玲瞬间羞红的脸,开口:“快去。”
云玲答应一声,跟着李嚒嚒出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她果然拿个包裹回来了:“这是四爷特意送来,让你补身子吃的。”
新荷接过来,大致看了一眼,有人参、燕窝……都是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她蓦地想起昨晚上四叔说过的话,思虑良久。
顾望舒那样的人,铁了心要对你好的时候,大概没有谁能够抗拒吧。
微风吹来,桂花片片飘落。新荷伸手接了花瓣,然后又扔了。
下午申时,顾望舒在午门外上了马车。
路上,虎子和他说话:“主子,给大小姐的东西已经送过去了。”
顾望舒点点头,继续闭目养神。他今日在乾清宫摆了夏勤一道,这会正累着。
“我从新府出来时,看见赵尚书家的大少爷拿着糕点从偏门进去了。”
“赵渊?”顾望舒冷笑一声,“他去干什么?”
虎子想了一阵,试着开口:“莫不是心里惦记着大小姐。”刚说完话,就觉得马车里的温度下降了,他轻咳几声,往角落的方向挪了挪屁.股。
气氛沉默到诡异。
虎子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您要是真的喜欢大小姐,应该先下手为强。您看人家赵渊,天天往新府跑……”
“时机还未到。”顾望舒淡淡开口。
娶媳妇还论什么时机,虎子想不明白。
“你明日找个时间,约一下赵尚书,就说我有事情向他讨教。
虎子望着主子一脸风雨欲来的模样,不敢搭腔了,点头称是。
「梨香居」里,李画屏正对镜梳妆,春红站在一旁陪她说话。
“听说,王妙白那个小贱人午膳时去请大老爷,被拒了?”李画屏喜笑颜开,嘲讽道:“也没看看她自己是个什么出身,还敢腆着脸去太太房里请人,真是有恃无恐了……”
春红顿了顿,难得夸奖她:“在这件事情上,您做的确实比王姨娘强多了。”
“什么意思?”李画屏问道。
“您没让人去请啊……”
“大老爷这次能回府,太太是帮了大忙的。大老爷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在「德惠苑」住上一阵子。”
“什么?住在「德惠苑」?”
春红抬头看她,说道:“姨娘这么惊诧做什么?太太是正房,大老爷住在那里是天经地义的。”
李画屏喃喃自语:“我知道……只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春红就打断道:“没什么可只是的,姨娘只要「知道」就好。千万别像王姨娘一样,无端被大老爷厌弃。”
“可,我也是会担心的……”
春红没料到李姨娘能说出这样的话,她竟用了几分真心,“要是担心的话,就让小膳房多做些大老爷喜欢吃的糕点送过去。”
过了会,她又说道:“大老爷总会明白您的心意。”语气柔和了很多。
李画屏叹了口气:“……不敢指望。当初决定来新家做妾侍的时候,就把真心什么的都抛弃了……要那些能干什么呢,吃不饱饭穿不暖衣。”
“孩子掉了这些年我也想通了。好好攀着大老爷生活,过得有个人样就行了。”
春红没吭声,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世上的人,都活得不容易,将就着过吧。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桂花开败的时候,新家迎来了一桩喜事。
时间到了九月,新德育的大儿子中了生员(秀才)。
新老太太喜滋滋地开了祠堂,领着孙子跪拜祖宗,在府里大摆宴席。
李氏也高兴的很,走起路来腰板更挺了。大儿子聪明也肯上进,她很欣慰。
新德育只是个经商的,嫁给他,她是没资格封夫人的。说不定,这个夫人头衔还得大儿子来给他挣。
新荷也乐呵呵地拿着贺礼去了二房,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