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站在寒恺修面前,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爸爸,妈妈生病很严重吗?”
寒恺修看着儿子,想说些什麽来安慰他,可是声音堵在胸腔里,他吐不出半个字来。那些自欺欺人的话他说不出口,此时的他连自己都安慰不了,又怎麽安抚得了儿子的恐惧。
那一年,“恐惧”就在心底生了根,深深长长的扎进血rou里,草根还在他身边,就躺在他们夜夜相拥的床上,心却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草根沈沈睡去,没有一点预兆,就像当年的忽然离去,重击着他看似强大实则脆弱不堪的心脏,害怕失去草根的恐惧再一次复活了。
电话通了,寒恺修几乎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哽咽出声,“安格冶,我求你……马上回来,现在,立刻回来……”
孩子的哭声像刀一样剜在他的心头,寒恺修只觉得冷,冷得他骨头发疼。四周的空让他无所依附,这种感觉就像随风的蒲公英,没有安全感,他只想把自己像蜗牛一样缩起来,没有壳的他缩再紧也抵御不了冻骨的冷……
车子出了医院,远远看到下个路口排起了长龙,寒恺修果断的扭转方向盘。才五点而已,上班高峰就已经来了,他宁愿绕远路,也不想堵在车流里,寸步难行。
念予默默望着窗外,浓黑的两道眉紧锁着,掩藏着的是他所有的焦虑和不安。车身偶有轻微的晃荡,他稳稳的坐着,牢牢的抱住怀中包裹在毯子里的三宝。
三宝睡着了,通红的小脸上挂着泪痕,他很难受,睡梦中不停的扭着身体,小嘴巴嘟得老高,不管醒来还是睡着都喊着草根。念予也很痛苦,小媳妇的哭声对他简直就是最残忍的折磨。
“小媳妇……”话还没说,念予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寒恺修抬眼,看着视後镜,“别担心,会想到办法的。”
办法,谁都说会想到办法的,可是三天过去了,他们带着三宝进出各个大医院,中医西医都看过了,得到的却只有一个荒谬的结论──孩子没病!
孩子眼泪汪汪的喊痛,那些医生一个个都睁眼说瞎话,寒恺修怒不可遏,“什麽狗屁专家,头小就别戴这麽大的帽子。”
寒恺修的态度是恶劣,可也没人敢出声驳斥他。
三宝的身体滚烫,还没碰触到就能感受到灼人的高温,一种很不自然的红遍布他的全身……哪怕是个普通人,一看就知道孩子是病了,可是这麽显而易见的病情,任何的医学检测都说孩子没有问题。
没问题……一个两个都这麽说,寒恺修真的怀疑他们是不是得了Jing神分裂症,要是孩子没病,谁会脑袋缺根弦带孩子上医院啊!
“麻麻,哼麻麻……痛痛……”睡了才一会儿,三宝就醒了,眼睛紧阖着,呜呜哭着喊草根。
性根性福 (生子) 番外 12
没问题……一个两个都这麽说,寒恺修真的怀疑他们是不是得了Jing神分裂症,要是孩子没病,谁会脑袋缺根弦带孩子上医院啊!
“麻麻,哼麻麻……痛痛……”睡了才一会儿,三宝就醒了,眼睛紧阖着,呜呜哭着喊草根。
“寒叔叔,开快点,小媳妇越来越烫了。”
十指紧抓着方向盘,寒恺修把油门一踩到底,身後是一连串惊魂未定的鸣笛声。他必须马上把三宝送到草根身边,只有跟草根呆在一起,三宝就会安静下来,连同那一身怪异的高温chao红也会跟着散去。
草根就像一味神药,见效之快只能用神速来形容,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寒恺修百思不得其解。
“麻麻……”三宝呢喃着,轻轻打着哭嗝,偎进草根怀里。
寒恺修在床前站了许久,充满红血丝的双眼说明他的疲惫,他很累,可是必须强撑着,守着这个家,固执的守着那份微薄的希望。
“老婆,你只是睡着了,仅此而已,有一天你会醒过来,还会像以前一样,在我怀里笑……老婆,别太贪睡,别忘了老公一直在守着你。”
“少爷,你吃点东西吧。”
推开书房的门,扑来一股浓浓的香烟,张妈连连摇头,打开封闭了一整天的窗户。
又一个烟头摁进烟灰缸,寒恺修一边咳嗽一边重新点烟,胡子拉茬的样子实在是颓废致极。“放着吧,我等会再吃,孩子们都回来了吗?”
“回来了,二宝在写作业,大宝跟念予……在房里陪着他们。”张妈掐了他的烟,“别再抽了,孩子看到只会更难过,这个家你要撑着,你要有个好歹,几个小的可怎麽办?”张妈的眼泪憋了几天,她忍得很辛苦,可她知道少爷更伤心,再难过也不能在他面前掉眼泪。
寒恺修搓搓脸,闻着满手都是烟草味,“张妈你放心,我不会倒下,孩子跟草根都需要我。你先陪着孩子,我收拾一下就出去,该给草根洗澡了,要不然他今晚睡得不舒服。”
“先把这碗面吃了,就放了鸡蛋和青菜,味道很清淡,你吃吃看合不合胃口。”
寒恺修依言端起碗,吃了两口他笑了,“张妈,你煮面的功夫能赶上草根了,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