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念佛,怎能消此罪孽呢?”
江舜瞧不上宣正帝,也瞧不上自己的祖母。
祝氏如何,他不评判。
但不寻宣正帝的过错,反倒将毒手对准祝氏养在外的孩子,如此泄愤行径……
可恨又可笑。
江舜不会将这些告知萧七桐,他心底已经规划好了将来的一切。
其中便包括了太后的归从。
正如萧老夫人那样……
这世上不是死便是唯一的痛苦,有时候失了权利,却还要苟活下去,方才是最最痛苦。
江舜跨出殿门,叫来太监。
“本王命人寻的东珠可寻着了?”
那太监笑得一脸灿烂:“回安王殿下,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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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
是为江舜亲选的良辰吉日。
得益于宣正帝、皇贵妃,乃至项皇后、安王他们从前大方的手笔,再加上祝氏先前留下的嫁妆,如此凑一凑,竟是凑出了个十里红妆。
一抬抬嫁妆拉出了长长的队伍。
萧七桐坐在轿内,歪着身子靠在迎枕上,只觉得脖子快要被凤冠压折了。
也不知江舜是如何想的,明知晓她体力不好、身子弱,却还令内务府打制了这样一顶礼冠,光上头的东珠瞧上一眼,萧七桐便觉得沉甸甸的,让她连站起来走路的勇气都没了。
萧七桐的注意力叫这凤冠一分散,一时间倒也不记得紧张与忐忑了。
这时候有人从外头悄悄掀起了轿帘。
乐桃从外头递了件披风进来。
乐桃小声道:“殿下说了,这轿子得绕城走上一圈儿呢,姑娘若是累了困了,便裹着披风睡一会儿,不要怕坏了规矩。”
萧七桐抓着披风裹起来,还真觉得疲倦上头。
她一大早便起来梳妆换衣裳了,这会儿自然觉得Jing神不济。萧七桐打了个小小的呵欠,便拥着披风睡过去了。
只是睡过去前,她还忍不住心道,也不知江舜怎么想的,为何还要抬着轿子绕城一圈?难不成这样比较好看吗?
如果江舜这会儿听见她的腹诽,定然会告诉她。
这样当然好看。
这样才能叫所有人都知晓,今日她萧五姑娘嫁到安王府上,嫁与江舜为妻了啊!
如此大喜日子,不绕城炫耀上一圈。
安王殿下会很是心痛。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萧七桐迷迷糊糊地醒来,隐约听见了外头爆竹声,和嘈杂的人声。
此时一阵风吹来,轿帘似是被人掀了起来。
随后一双手伸进来,直接将萧七桐打横抱了起来。
萧七桐骤然腾空,当然是瞬间便吓醒了。
她瞪大眼看向抱住自己的男人。
隔着盖头,她也能瞧见对方的袍子,还有臂弯,还有随着盖头晃动而瞥见的一点下巴。
是江舜。
他就这样抱着她进门吗?
萧七桐心跳如雷,几乎没工夫去听旁人都议论了什么。
“累不累?”江舜问。
萧七桐摇了下头,但等摇完又觉得脖子疼,她便低低地嘟哝了一声:“不大舒服。”
“那便靠在我怀里歇一会儿。”
“方才轿子里睡过了,倒也还好。”江舜这样温柔,萧七桐反倒不大好意思了。
江舜闻言,却是低低地笑了下,嗓音略带沙哑,道:“现下不累,晚上却是要累得狠的。”
萧七桐差点一个激动,从他怀里挣脱摔下来。
“七桐莫动。”江舜死死地按住了她,且还紧跟着笑出了声。
那笑声一声一声都好似敲在萧七桐的心上。
萧七桐抿了抿唇,心跳如雷的感觉又回来了。
好,好吧。
那便厚着脸皮闭上眼,再休息一阵吧。
盖头下,萧七桐的一张脸都红透了。
她紧紧攥住江舜胸前的衣襟,然后闭上眼,竟然不知不觉还真睡过去了。
等再醒来,便是江舜将她放下来,等着拜堂的时候。
萧七桐脑子里混沌得很,还没从迷糊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于是便是江舜拉着她做什么,她便跟着跟着做什么。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萧七桐一不小心还用头上沉沉的凤冠,顶了下江舜的脑袋。
江舜低笑了一声,忙扶住了萧七桐。
随后便是由宫女嬷嬷们服侍着,往婚房过去。
江舜屏退了嬷嬷宫女,他亲自扶着萧七桐在床边坐下,又亲自动手斟酒,再又自己取了喜秤,慢慢地掀起了红盖头。
红烛光摇摇曳曳。
盖头下萧七桐的一双黑眸里头,似乎也有光摇摇曳曳,直将人的心神都拽了过去。
萧七桐觉得头有些晕乎乎,大概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