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却拼命地说着,“萧望!你万年的灵力是怎么来的!”
萧望忽然笑了:“你可以去跟他们说,如果不怕暴露的话。”
林之风喘息了片刻:“你笃定我不敢吗?”
“你若是敢,在第一次看到我的人形时就会去揭露了!我助你得了那么多修行,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萧望说,“之风,人不可贪心,当放不放,必受其乱。”
而后,再无声音了。
商辰闯进雾里,见林之风坐在树下,脸色灰败,萧望背身而立。
很快祁子尘明殊也来了。
萧望发话了:“我虽为林之风的御灵,却一向择明主而居,不为世俗礼节拘泥。祁子尘,你天赋不凡,我愿为你的御灵,你意下如何?”说罢,化身为琴悬于半空。
祁子尘震惊了,抑不住的欣喜。
林之风咬牙切齿:“萧望……祁子尘,我将你因为知己、教你琴艺,你岂能忘恩负义?”
绝世名琴如绝世神兽,何况是万年琴灵,怎么不心动?祁子尘虽然没有夺人所爱的心,但萧望的本领显然令他极为仰望的。
萧望又说话了:“林之风,天下名琴无数,你何必执着?我前一任主人是你的师兄,当日,我对你极为欣赏,你师兄慨然相让。今日,你竟没有这般气度么?我可以答应你:他日,与你绝无半点瓜葛!”
这是什么诺言?商辰凌乱了。
林之风愤怒,俯身,咳出一缕血来。
祁子尘肃然:“萧望真人如此高看子尘,子尘惭愧不已。之风是我的恩师,我对他无以为报,又怎么能再夺他的御灵。真人好意,子尘在此心领了。”
萧望大笑:“人世的礼节,何必拘泥?”
一旁的明殊终于发话了:“之风真人有伤在身,不如择日再说此事?”
树下,明殊为林之风疗伤,林之风紧抿嘴唇不言。萧望为琴,静静泛着幽幽的光芒。祁子尘显然十分尴尬,遂拿出他自己的那把新琴,开始弹奏林之风的「忆霞三叹」。一曲完毕,萧望忽发人声:“「忆霞三叹」?之风,这是你作的最好的曲子,为何从没弹过?”
这一幕很有旧爱新欢的悲伤,商辰真没法看下去了。
却见祁子尘忽然凝眉,思索片刻,忽然说:“之风,我其实不太喜欢哀婉悲伤的曲子,你是怎么写出如此悲伤的曲子?”
林之风露出了悲伤,没有说话。
祁子尘忽然对着萧望琴端端地施了一礼:“我这琴太过普通,有许多杂音,无法领略其中凄美。萧望真人,可否允许子尘弹一曲「忆霞三叹」?”
萧望自傲地说:“自然可以,萧望之后世间岂有琴?”
林之风大为震惊,气脉涌动又咳嗽了起来,明殊收了灵气,意味深长地说:“既然你们都是至雅之人,就不该如此俗套的争夺。不如,你也静心听一听吧。”
萧望琴,自是不凡。
祁子尘闭目弹奏,指尖泛起云烟,在琴声中追忆旧日的点点滴滴,这一次,琴音越加哀婉。一曲之后,祁子尘起身说:“之风,你曾说过,万事有因缘,缘起则遇,缘灭则寂。若萧望真人既然有心离开,就是缘灭了,你何必执着?他日,萧望真人若要离开我,我亦当欢喜。”
一语,所有人都惊讶了。
商辰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颇有微词,但祁子尘却绝对不是这种夺人所爱的卑鄙的人。
萧望琴大笑:“果然是我看中的人,为人就当如此洒脱。”
明殊讶然:“子尘,你说什么?”
祁子尘坚执地说:“人生一世,知音不易,我心中倾慕萧望真人,还请之风成全。”
林之风骤变,手忽然朝祁子尘甩过去。
唰——琴音一道,林之风隔空被生生镇开了,狠狠落在地上,脸无血色。
萧望化身为人,背对林之风,冷冷地说:“论修行,你远不如我!如今,你在七卿坊中,身居高位,应有尽有,万年琴灵未必能遇到,两三千年的绝对唾手可得!倘若为了这点小事就毁了你所得,实在划不来——我劝你,放手!”
这不是劝,是命令。
林之风勉强起身:“是吗?我所有修行都是你教授的,我也许,应该放手。”
“我最后问一遍:你愿意放手?”萧望说。
“我有选择吗?既然你择了新主,那请你实践自己的诺言:与我再无瓜葛!”林之风闭着双目。
“自然。”萧望回答骄傲。
林之风撑着虚弱的身体要离开,祁子尘追了上来:“之风,抱歉。”
林之风移开目光:“我只渴望此生与你、与他再无瓜葛。”
祁子尘却说:“之风,你曾说有一支曲子要教我,今日,你是否愿意实践诺言——以此为诀别,如何?”
林之风缓缓地说:“一诺千金,我没有忘。”
祁子尘拿出自己的新琴,林之风抹了一下,悲愤与怒气从琴音中溢出,他挑抹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