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怎么会有两个月亮?
夏然再眨了眨眼睛,这次两个月亮都消失了,她一下子被拥进了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怀抱里。
“小然……小然……”
同样轻微颤抖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那里面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酸楚、激动、喜悦、歉疚……像是洪水一般铺天盖地地朝她淹没过来。
抱着她的双臂像是发疯一般,换一个姿势,再换一个姿势,似乎怎么抱都嫌抱得不够紧,直恨不得将她揉碎了深深嵌进身体里面。
只有一个人会这样抱她。
直到把夏然勒得踹不上气来了,她呻yin了一声,抱着她的人才略微松开手。夏然终于得以看清眼前那张俊美无俦风华绝世的熟悉面容,第一个反应就是陡然一惊,下意识地抬起手去摸那张脸。
“你……”
赵景行的面容本来就和十八岁少年差不多,在他的身体重生之后,更是年轻得犹如不老妖孽一般。但现在看过去,容貌明明没有多大改变,却像是经历了数百数千年的沧桑,竟然明显露出了憔悴之意。
他的这副模样,她以前只看见过一次,就是在她被他折腾得最厉害的那次,一气之下装死骗他,他守了她两天的时间,也像是过了千年万年般漫长。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赵景行却根本没有注意夏然此时的目光,只是紧张地望着她。
夏然这一次实在是伤得太重,在伤口治愈之后,又睡了快有一天一夜才醒过来。林涵之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和生命体感知,说她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残留在体内的毒素都被清除了,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恢复。
但人没有醒过来,赵景行怎么可能放得下心,仍然寸步不离地在她病床前守了整整一天。
“没有。”夏然摇摇头,“只是感觉人有点虚。”
“那就好。”赵景行这才松了口气。夏然重伤之下元气大损,白骨魔芋的作用毕竟只是治愈,而不是十全大补汤,补不了身子,重伤初愈之后有点虚是正常的。
给她端过来一碗早就已经熬好温着的汤:“先喝点汤暖暖胃,我再去给你准备吃的。”
夏然看看周围一片洁白,是在医务处的病房里面,旁边只有赵景行一个人。窗户外面一片漆黑,墙壁上的时钟指着半夜三点,估计也只有他这只不需要睡觉的丧尸能在这个点守着她。
接过了那碗汤,却没放他走:“……等等,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过了多长时间?”
她只记得忧离对着自己开了一枪,赵景行抱着她,拼命地让她保持清醒不要睡着,但她还是支撑不住地失去了知觉,这以后的事情就一概不知了。
赵景行沉默一下,把后来零从金钻王冠回来,带回白骨魔芋,愈合她重伤的事情说了一遍。就算他再敌视零,也不能否认零救了夏然一命的事实,这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在这种事情上,他的气度还不至于这么狭隘。
“零回来了?”夏然一惊,“他人呢?”
“我在这里。”
病房门口传来一个似沙哑非沙哑似清越非清越的声音,夏然转头看去,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里。
他的容貌可以意改变,这时候看过去也不见多少异常,只是眼中同样是一股浓浓的疲惫之意,无论用什么样的易容术都掩盖不住。
夏然本以为这个时间点能醒着的就只有赵景行了,没想到零也在,难怪他看过去这么疲倦。就连赵景行这种根本不知道累的丧尸都露出了憔悴之色,更不用说他只是一个血rou之躯的人类。
零走了过来。他原本也是在病房里面守着的,看在他刚刚救了夏然的份上,赵景行这次没有底气撵他出去。但夏然还在睡着,他们两个大男人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十几个小时一句话不说,气氛实在太尴尬,最后还是他撑不住败下阵来,去了走廊外面。
但是夏然现在醒了,最尴尬的那个人顿时就变成了她,被夹在两人中间,只觉得全身哪哪儿都难受得要命。要是单独对着赵景行,或者对着零,她都可以很自然地交谈,但现在两人都在,顿时就别扭怪异得不行。本来有一肚子问题要问的,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痛苦地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跟两人都没有什么关系的问题来:
“……对了,忧离呢?”
“被关起来了。”赵景行说,“现在正在基地的监狱里。”
忧离在对着夏然开了一枪之后,尽管并没有露出要攻击其他人的倾向,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她关了起来。当时她并没有任何反抗,仍然是那副空茫木然的神态,就跟夏均当初刚刚收留她的时候差不多,似乎完全意识不到她做了什么事情,因为没法正常交流,从她那里也问不出多少东西来。
除了那把她掏出来打伤夏然的袖珍间谍枪之外,在她的身上又搜出了一个只有纽扣大小,伪装得十分巧妙的装置,集定位、窃听、录像三种功能于一体。也就是说,她周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能被记录下来发送出去,所以零才能在金钻王冠总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