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一件件拿出,碎裂的血块散落在雪地上,一片黑屑。箱底压着两块碎裂的夜叉面具,一条腕粗玄铁鞭。
上面皆是浓厚血迹,东方玥再次看到自己的这些物事,心中说不出的艰涩感。拿起玄铁鞭,入手却是极重,几乎难以提起,又如何能舞起。外伤可痊愈,内伤却是如何都恢复不了。东方玥心中清楚自己的身体,若是没有北堂昊那几道内力存在体内,恐怕连个常人都不如。
东方玥打来清水仔细清洗了这些物事,又在箱底拿出半片夜叉面具,洗净之后,竟光亮如新,如同自己那日还未出战一般。而早已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东方玥将钢甲拿布裹了,绑在马腹旁。一手持起铁鞭,运气提力,铁鞭在空中甩动两下,如银蛇一般。而东方玥仅因为这两下就额头冒汗,手臂肌rou抽搐不已。
同样拿布裹了铁鞭,绑在马腹。半块面具收入怀里,白虎趴在不远处看着东方玥做着这些,嘴里呜嗷不已。东方玥失笑,朝着白虎喊“连你都同情我了么?”白虎大脑袋摇了摇,东方玥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白虎脑袋又点了点。东方玥眨了眨眼,清清楚楚的看出白虎眼中那丝顽皮的光芒,竟真的通了人性一般。
东方玥眼神一亮,朝白虎招手,白虎缓步走了过去,脑袋蹭着东方玥胸口十分粘人。东方玥不知这白虎怎的突然通了灵性,心中也是一动开口道:“你能听懂人话,那你能说话么?”白虎仿佛没懂,眨了眨眼,嘴里嗷嗷的叫了两声。
北堂昊一骑黑马踏进西南军驻地,旁边的士兵还记得北堂昊的样子,便放他进去。唐枫在军帐里收到长安来信,神色复杂。北堂昊不请自来,唐枫抬起头就看到北堂昊风尘仆仆的样子,心中一惊。
“你觉得四皇子有多少胜算?”北堂昊开门见山,唐枫脸色十分难看。四皇子是将门出身,与唐家交情颇深。他唐枫若是出兵,就是反。若是不出兵,日后四皇子侥幸得到皇位,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放过唐家。
唐枫摇摇头道“长安之事,我处在边塞哪能清楚,反倒是你,怎么这档口来了这里?”北堂昊抽出袖中圣旨往桌上一拍,唐枫展开明黄卷轴,脸色大变难以置信的瞪眼看着北堂昊。“我父皇早知今日,已经做好打算。”北堂昊说着抽走了唐枫手中圣旨。“先帝早料到今日,为何不自己动手?”唐枫疑惑,但已经从刚刚的震惊当中缓过神来。
“大义灭亲总是不好看的,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儿子。我们这些安分的皇子都被封了王爵,在封地过安逸日子。并不是所有人都对那位置虎视眈眈,父皇宠我疑我多年,四皇子与七皇子争端早见端倪,太子不过是个挡剑傀儡,谁知父皇最爱的儿子竟被他雪藏这么些年。”北堂昊心底泛起一股悲哀,自古皇权争端就复杂无比,没想到老皇帝机关算尽竟只是为了保一人平安。
唐枫也知现下长安争端不过是一场计划之中的闹剧而已,便拉起衣摆单膝跪地道“我唐枫率西南军定当竭力辅佐。”北堂昊笑了笑,将唐枫扶起来“你知道我来西南军不光是为了这事的。”唐枫眼珠子放光,笑的一脸深意,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条递给北堂昊,一边打趣道“九王夫夫二人真是心有灵犀,求我唐枫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北堂昊展开纸条,东方玥别具一格的行楷如流水一般腾付纸上——调一百Jing锐来长安。
“东方……不,现在应该叫九王妃了,真是懒得可以,被你惯得现在连兵都懒得自己带了。”唐枫打趣,眼角瞄着北堂昊的反应。北堂昊嘴角勾起,但是收了表情话锋一转“可是我不是让你调一百Jing锐,留一万驻守,其余兵力北上与东北驻军一起逼韩家交出兵符。给我三千随行。”
唐枫闻言,便招来门口通讯兵传话出去,整军待发。唐枫一身戎装,身后近万西南军Jing神抖擞。北堂昊还是那身来时灰衣,将东方玥的字条小心收入怀中。一百Jing兵快马赶往长安,北堂昊拦住最后一名骑兵,将草草写好的书信交予士兵手中,望着那最后一骑消失在远处。
北堂昊调转马头,也准备出发却被唐枫叫住,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问出那些话,只得道“保重。”北堂昊知道唐枫这一去比自己凶险的多,也道了句“保重。”两拨队伍分道扬镳。
东方玥在府内,正值年关,府里生活全然不受外界影响一般平静的进行着,每日派出去采购的人多了,府里也一副热闹的年味。大太监在皇帝驾崩当晚就宣读了遗照,太子的登基事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东方玥不知皇城消息,但长安城百姓传言倒是听了不少。家中七彩侍女也会不时传些消息,东方玥点点头当是听到了,心里却焦急不已。北堂昊不在府内,一切交予东方玥Cao持。东方玥只懂军营规矩却不知如何处理现在这样的情况,只得先求自保。
九王府亲兵满打满算就只有八十人,毕竟长安城里一个王爷府里养那么多亲兵怎么都不是回事,皇宫羽林卫也不过只有二百余人,但皇城禁军却足足有三千人之多。东方玥不懂权斗,却懂练兵,九王府这帮杂鱼兵让东方玥训的如同脱胎换骨。
东方玥在空地习武练剑,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