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理衬衫的袖口,正要离开,却看到了夏初霁。
“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你。”他眼神轻蔑。
包海问:“夏老师,你认识他?”
“老师?”黄启嘲笑说,“跟这些人混在一起,怪不得谢熙兄要跟你离婚。”
“你!”
夏初霁拉住包海,说:“有时间就催你的谢熙兄早日把我的嫁妆还给我,不要再丢脸了。”
黄启冷哼一声:“万柏把我打成重伤,短时间内是出不来了。”说完,他像是也忌惮包海他们这么多人,走到另一边上车离开了。
“他根本就没受伤!”
“真想揍他一顿。”
万柏的朋友们十分气愤,还有几个去追了黄启的车。
“不要在警察厅门口闹事,你们先回去。”夏初霁也被气得不轻。果然谢熙的朋友都跟他一样无耻。
大家却像没听见一样,嚷嚷着要进去找厅长,救万柏。
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里面的警察就要出来了,夏初霁提高了声音:“你们这样闹是没有用的,都想被抓起来吗?”
她平日里说话细声细气,十分温柔,乍然变得冷冽的声音如同警钟敲响,让大家安静了下来。
随即,她又恢复温柔的语调说:“黄启就希望你们这么闹,然后全都进去陪万柏。都先回去吧,该工作的去工作,万柏这边我来想办法。”
“可是——”
包海要说话,却被夏初霁打断:“你先回去。”
对上她的目光,包海缩了缩脖子,犹豫一会儿,拉着几个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万柏的朋友散去后,夏初霁立即去找顾丘。
顾丘在留城镇守使的秘书室工作。恰逢中午,他请她在附近的餐厅吃了顿饭。
听夏初霁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后,他说:“你学生这件事,找义父应该是可以解决的,不过你刚刚答应了要安分守己。”
夏初霁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没有惊动夏显。
顾丘又说:“其实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只不过黄启咬住不放就有些难办,黄副厅长老来得子,很宠这个儿子。”
“所以找父亲是最容易办法?”夏初霁问。
顾丘笑着点头,一脸“好自为之、自求多福”的表情:“义父去了临城,要周五晚上,也就是明晚才能回来,在此之前你可以想想怎么开口。”
周五晚上恰好夜校也有课。
上课之前夏初霁告诉包海她已经有办法了,不过要等两天,叮嘱他不要轻举妄动。
晚上她晚上课回去,夏显已经回来了,不过看他脸上带着疲态,她决定明早再说,反正明天是周六。
可是周六一大早,夏家来了个不速之客——谢熙。
夏初霁听到消息出来的时候,谢熙已经到了大厅。
见她从晨光里端庄地走进来,他眼中闪过惊艳之色,觉得旧式的袄裙在这样环境下没有一点违和,但同时,他也记得这个女人有多可恶。
夏初霁知道谢熙是为了那份声明来的。她问:“谁让他进来的?”
一个丫环回答说:“是太太。”
“哪来的太太?我母亲已经过世了。”
周锦的声音传来:“夏家是大户人家,待客之道总要有的。”
丫环两边都不敢得罪,低着头没有说话。
夏初霁知道周锦等着看她难堪。
她本想再说几句,可余光看见她父亲夏显来了,立即换上一副温婉的样子。
谢熙立即上前,恭敬地说:“伯父,我今日是特意来赔礼道歉的。”
夏显接下来的反应让所有人都很意外。
他沉着脸对谢熙说:“谁让你进来的?给我轰走!”
第18章 欺人太甚
谢熙愣了一下,说:“伯父消气,当年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
夏显打断他:“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家早就跟你没关系了,你是要自己走还是轰你走?”
“我——”谢熙的目光在在场的几个人身上转,想寻求一点突破口。
一个姨太太是没有用的,而夏初霁,看似温柔地垂着眼睛,实际上她的心比谁都狠。
“还不走?”夏显皱着眉。
“伯父别生气,我走。”
“慢着。”
谢熙眼睛一亮,满脸期盼,随后只听夏显说:“把你带来的东西都带走!”
看着谢熙灰溜溜提着东西离开,夏初霁觉得格外解气。
谢熙以为她父亲这样的人会为了体面原谅他,却没有考虑到她父亲归根到底是个书生,即使四五十岁了,依旧一股书生气。
见夏显这样的反应,把人放进来的周锦十分尴尬。
“我不去追究,他居然还敢找到家里来,实在欺人太甚!”夏显见谢熙离开才收回目光,又看向自己那温婉乖顺的女儿。
这么一对比,他心中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