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韩司涨红了脸, 认错的态度很好,羞愧地低着头,无地自容。
他被教训得很惨, 夏初霁在旁边平静地看着, 一句话都没有帮他说。
犯了错就要承担。
他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如果这次在平宁山真的有学生出了事, 他可就不是被骂这么简单了。
教训完韩司后,蔡校长倒是对夏初霁进行了表扬。
随后,学部来的人与蔡校长说接下来要好好考虑要不要批准开设油画专业了。刚开设油画专业, 写生就差点出问题,谁也不敢拿学生的安全开玩笑。
夏初霁注意到旁边的韩司身体僵硬了一下。
送走学部的人后, 蔡校长看着韩司叹了口气, 说:“油画专业是在学校的努力下才开设起来的, 希望能继续开设下去,接下来你好自为之吧。”
韩司脸色苍白,深深地鞠了个躬说:“蔡校长, 我错了。”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后,韩司又再一次跟夏初霁道了歉。他脖子上还带着擦伤,红红的,整个人看上去再也不像当初那样趾高气昂。
“你的道歉我接受,不过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学生。”
两天后,平城大学里出现了关于油画专业的学生去写生遇上滑坡的传言。
传言说发生滑坡的时候其中一名老师不顾学生的安危,自己先跑了,所以才会最先被救。
这个传言在学生里慢慢传开。
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那天带队的两个老师是谁了,传言暗指夏初霁贪生怕死、不顾学生。
“这是谁造的谣?”孙老师气愤地对夏初霁说,“我给你查查。”
很快,谣言的源头查到了。
平城大学诗文社的副社长在校报上刊登了一篇文章。这篇文章讲的是一家人出游,初看没什么问题,可仔细一看会发现文章里带着隐喻和讽刺。
这家人的妈妈在遭遇饥饿难耐的劫匪时露出了懦弱,竟然为了保命要把自己一双儿女送给劫匪吃。
不知道是谁先把这篇文章跟周六的事对照了起来,随后学生里就开始小范围传起了谣言。
这位诗文社的副社长是个大四的女学生,叫贺佳恩,据说是金清曼的好朋友。
这件事要说跟金清曼没关系,夏初霁不相信。
她知道她跟谢熙夫妻一定因为小洋楼的事情恨着她。
她不得不承认这种方式很高明,也很容易煽动舆论,受大家追捧。而且这仅仅是隐喻,去追究会显得是无理取闹,很不体面。
“诗文社的这些学生真是乱来。”孙老师气愤地说。
面对谣言,夏初霁垂了垂眼睛掩去了眼底的寒意,面上十分温婉,安慰她说:“没关系的,只是学生小闹而已。”
不过,舆论、名声不能总是让金清曼一直控制着。
实际上,这次夏初霁是冤枉金清曼了。
金清曼只是比她稍微早一些知道消息而已。
“佳恩,这是怎么回事?是真的吗?”
贺佳恩脸上满是得意:“夏初霁先被救是真的,但具体是什么原因不知道。”
“那万一真相不是这样,不就是诬陷了吗?”金清曼那皱起来就带着几分忧愁的眉间夹着一丝不满,像是不满她自作聪明。
贺佳恩安慰她说:“怕社么?我又没指名道姓,连平宁山的事都没有提,是大家想多了。而且只是学生里传,学校也不会管。她让你大过年搬出去,我做这些算得了什么?”
金清曼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
这周的西洋史课上,夏初霁发现学生们的态度变了。
这个班上有一大半都是油画专业的学生,经过周六的事后上课积极了起来。
这些学生里最高兴的要数杨元九了。不仅夏老师被同学们接受了,就连他也不再被孤立,同学们在经历了这么惊险的事情后变得很团结,桂纪雅还真的赔了他一件衣服。
上课时底下终于有些回应了,夏初霁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这帮学生之前虽然很过分,但好在本性不坏,只是先入为主站在了金清曼那边,往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认清楚的。
这节西洋史上得格外顺利,下课了夏初霁离开后,其他学生们觉得很奇怪,不知道油画专业的为什么“叛变”了。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突然开始理她了?她不是在平宁山上把你们丢下了吗?”
桂纪雅皱起了眉问:“谁说的?”
“大家都在说啊。你们一定不爱看校报。”
“明明是夏老师救了我们。她跟传言里的不一样,是个很好的人。”
知道谣言后,油画专业的学生们很气愤,上课碰到认识的就解释。
只是辟谣的永远没谣言传播得快。
新一周,校报上出现了一篇新文章。
这篇文章是把贺佳恩的那篇文章用英文翻译后又润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