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曦不甘心地辩解说:“谁能想到呢?都说大公子整日花天酒地,是个纨——”
身上突然一阵凉意,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即讪讪地住嘴,随后又补救了一句说:“果然传言都是骗人的,要眼见为实。”
“吃饭吧吃饭吧,再不吃菜都凉了。”孙老师打圆场。
自从苏承律出现开始,夏初霁始终都很安静,除了偶尔脸上会莫名其妙地红。
吃饭的时候,苏承律就坐在她对面,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连头都不敢抬。
而旁边……
薛曦一直在朝她挤眉弄眼。
这顿饭对她来说,吃得有些煎熬。
好不容易吃完饭,坐了一会儿后,夏初霁说有些累想要回去,大家就散了。
孙老师家隔壁就是夏初霁家,只要走几步路。
感觉到散漫的脚步声一直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她拉着准备回去的薛曦说:“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薛曦看了眼站在孙老师家门口朝这个方向望着的苏承律,脊背一凉,摇头说:“不了,我有些困,要回去休息了。”
这苏承律可比传闻中还要吓人。
夏初霁哪里看不出她是忌惮苏承律?
看着她回到自己家里关上门,夏初霁沉默了一下,拿出钥匙打开门,回身准备关门的时候,门被伸出来的手按住。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苏承律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笑着问。
外面有凛冽的寒风在吹着,不过他高大的身体帮她挡了大半。
夏初霁的右眼皮跳了一晚上都没停过。她故作镇定,垂着眼睛说:“太晚了不太方便。”
苏承律轻笑,低沉的声音在寒风里显得有些浑厚:“夏小姐,你想用过了不认账?我这下巴上被你抓破还没好呢。”
听到他这句话,夏初霁下意识抬头。
入眼就是他轮廓好看的下巴,还有下巴上结的痂。
当时在车里的情景渐渐清晰了起来,确实是她抓的。她的突然一下通红。
苏承律摸了摸结痂的地方,舔了舔后槽牙说:“我因为这伤没少被部下笑话,都问我是被哪个女人抓的。你可不能不认账。”漫不经心地腔调里混杂着一丝哀怨,活像是被骗了感情找上门的公子哥。
他轻佻的话让夏初霁都没耳朵听了。想到薛曦很可能扒在门缝上偷看,来来往往可能还有别人,她咬了咬唇,心中做了决定,冷着声音说:“你先进来。”
这是夏初霁今晚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苏承律却之不恭,走了进来。
他进来之后,原本对夏初霁来说还算宽敞的校舍一下子变小了,空气都变得有些稀薄了。
“你——”
夏初霁刚想问他到底想说什么,就听他说:“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疑问的语气里带着责备,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承律又说:“看你那几天穿得那么少,也不注意保暖,腿疼吗?”
夏初霁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腿不能着凉的。从去年冬天开始,他就一直记挂着,这一刻,要说她心里没有一点感动,是假的。
“还行,不怎么疼。”
“那就好。”
夏初霁挑了挑眉,心里的柔软像是被一阵风吹散了。
什么叫还好?
在她疑惑的时候,苏承律继续说:“那我们就能来说点别的了。看见什么熟人了?怎么又去凡尔赛了?是不是又是薛曦带去的。”
“不是。”夏初霁解释说,“是我在里面看到了一个以前的学生。”
苏承律问:“宁河夜校的?”
就在夏初霁犹豫要不要说的时候,他大概已经猜到了。
“沈颂?”
夏初霁一惊。
苏承律对那个沈颂一直就有印象,见夏初霁不愿告诉自己,心里更是不痛快。
“你那个学生我查过,什么都查不到,很不简单。”他一边说,一边朝她走近,直到把她逼到衣柜前退无可退,“凡尔赛的老板是江湖帮派的人。我不让你去是怕你惹上麻烦。”
夏初霁的注意力全被他前面的话吸引,没想到他查过沈颂,更没想到凡尔赛跟江湖帮派有关,沈颂是凡尔赛的二把手,所以也是江湖帮派的人?
余光看到一阵光影的变动,她回过神。
是苏承律一只手撑在了她后边的衣柜上,“砰”地一声吓得她身体紧绷了一下。
“跟你说了不要去,你怎么不长记性呢?是不是得挨打才能长记性?”苏承律眉头微微蹙着,一副苦口婆心了半天却一点效果都没有的样子,很生气。
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夏初霁警惕了起来,绷着脸瞪他。
难不成他还真要打她?
苏承律觉得她瘦了一圈后,原来就很小的脸变得更小了,整个人柔弱得好像风一吹就能倒。她这样绷着脸